夜半寒风透过屋顶破洞,吹动屋内烛火,照亮叶上秋凝视叶悔的目光,寻着叶悔拨动念珠的漫不经心。
叶上秋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屋顶破洞,回想之前古竹苓的外出追击,垂首便欲将此事告知叶悔。
“爷,刚...”
“就选你陪我家琥子玩了!”
叶悔突然启齿,断了叶上秋口中话语,引得叶上秋一瞧叶悔选中的念珠,一见珠内夔(kui)苍,微微一愣。
“爷,你这是不是太狠了点”
这话叶上秋纯属关心山琥,虽说山琥身为兽族少主,天生力大无穷远超寻常兽人,可山琥终究只是三阶妖兽。
相较于夔苍匹敌魔族四阶魔兽的势力,山琥在夔苍面前完全就是一只送死的大猫,偏偏叶悔不以为然。
“正所谓舍不得琥子套不到妖,不动真格怎能成全咱家琥子英雄救美”
“可...”
迟语间叶上秋擒着叶悔眸中认真,心知自家爷是准备以夔苍为引,让“杜若”深陷危机,从而致使山琥爆发全力。
但言归正传,凡事总得讲究循序渐进,自家爷这是不是来得太猛了些,万一山琥力未发,反被夔苍揍得爹娘不认。
届时别说山琥俘获美人心,一具兽尸能够完整都是个严峻的问题,思已至此,叶上秋沉了口气道。
“可夔苍完全超出了山琥的承受能力啊!”
“否则如何圆满老兽王的望子成龙”
说着,叶悔深看了眼叶上秋,他当然知道山琥打不过夔苍,但山琥加上“杜若”那就不一定了,再者夔苍既被他收复。
他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山琥兽命不保,只不过他在夔苍身上加了点料,换言之他若不放大“杜若”,怎能引出妖界重量级人物。
数百年前月煌城乱战波及天爻宗,两者皆有妖界参与,何况九州一战,众族灭魔导致天爻宗成为第二个月煌城。
若是妖界发现灵族存在,必然倾力攻之,由此他指不定还能从中觅得踏足妖界的机会,毕竟有仇必报。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思绪间叶悔擒着叶上秋面上谨慎,转念想起叶上秋与妖族的夙愿,抬手一拍叶上秋。
“说不定还能一了你心中所愿!”
叶上秋闻言一愣,对上叶悔眸中深邃,心下一沉。
“爷,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忘不了她!”
叶悔说着落指叶上秋心脏,抬眸看向叶上秋。
“世人皆道你无心,却不知你心别有异处!”
四目相对,叶悔话语深入叶上秋内心,掀起叶上秋脑中关于爱妻玄芬的记忆,数百年前月煌战乱,他为救心中所爱,擅离天爻宗导致宗门失守,令妖界与冥界趁曼嬅捣乱婚宴,一举攻入天爻宗。
待他得到消息赶回时天爻宗已硝烟四起,而叶悔也因屠寺落得火劫焚身,如是多年来,哪怕他深知玄芬被困妖界,依旧不敢再离开叶悔,眼下叶悔深意,叶上秋听在耳中,心生惭愧间双腿一跪。
“爷,属下当年有失还请责罚!我...”
叶上秋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愧疚,一脸悔恨落入叶悔眼中,叶悔垂首一笑,愣得叶上秋抬眸看向叶悔。
“爷,你”
“我技不如人与你何干”
叶悔说得委婉,叶上秋百感交集,他家爷可是九州之内唯一匹敌境世祖昱天的存在,想当初西佛共有两名弟子。
一为境世祖,另一个则是他家爷,只是没曾想佛渡众生到最后却见死不救,逼得他家爷疯魔之下血屠佛寺。
如是有悖师徒情谊的结局,令叶上秋触及叶悔眼底暗沉,心下一动,启齿就着心底疑惑呡了呡唇道。
“爷,其实属下一直有个疑问!”
“说!”
闻得叶悔回应,叶上秋深吸了口气道。
“爷有没有想过当年之祸并非全因曼嬅!”
叶悔闻言瞥了眼叶上秋,他当然想过这一点,同样他也疑惑于曼嬅为何弃城不顾,亦要毁掉自己婚宴的诡异举措。
当年他故意中计,潜入月煌只为寻找赤莲,不想曼嬅倒打一耙将他关在后宫,关键是那几个月里曼嬅始终敬他如宾。
不仅好吃好喝供着他,即便他搞得宫内鸡飞狗跳,曼嬅不仅纵容无度还在他擅闯月煌禁地身受重创时倾力为他疗伤。
唯一要求就是让他打消迎娶赤莲的决定,如是匪夷所思令他现在想起来也好生纳闷,由此叶悔随口一语。
“何以见得”
“玄天火劫!”
一语肯定,唤醒叶悔心底深藏数百年的执念,倘若曼嬅毁他婚宴、杀他新娘、害他兄弟是因,那造就他天火焚身的西佛便是果。
若非当年西佛闭门不见,导致邢将离危在旦夕,他又岂会血屠佛寺只为逼出西佛,然最令他想不通的是西佛是他师父。
自古徒弟有难,师父见死不救,这番有悖常伦的举措要不是西佛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