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待叶上秋离去,古竹苓抱着阿曼返回逸苑阁楼。
阁内,古竹苓将阿曼放上床榻,并指探了探阿曼的脉搏,确认无疑后环视四周,目光锁定桌上金雕镂空的烛台。
寻得烛台内摇曳的火光,古竹苓走到桌前,取下镂空外罩,抬手临空画符,落下?瞐(mo)咒悬浮半空。
末了,瞐咒融合成珠,缓缓熔尽烛火芯,照亮古竹苓眸中暗沉,古竹苓转头看向榻上沉睡的阿曼。
念及身在灵佛寺的叶悔和顾少宰,古竹苓想起入侵星瑶城的鬼道蘼芜,回收思绪间放下灯罩,走出阁楼。
楼外,古竹苓抬手打了个响指,落手间一名侍女迎上前来。
“古首领!”
“你好好照顾这位姑娘!”
“是!”
闻得侍女回应,古竹苓瞥了眼躲在阁楼转角的府中掌事姑姑落葵,落葵寻着古竹苓远去的背影,抬眸看向“逸苑”牌匾。
牌匾下,侍女一进屋就被香曲一拳给打得眼前一黑,迎面倒入香曲怀中,香曲看着侍女,迅速转头瞟向阿曼。
半晌,香曲瞧阿曼未受影响,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抬指往侍女眉心一点,下一秒侍女灵魂被香曲抽离。
香曲趁机没入侍女体内,不一会儿,香曲借住侍女身体醒来,一感额上包疼,暗嘶一哼,顿觉自己下手也是狠了点。
如今倒成了自作自受,当然抱怨归懊悔,香曲还是麻溜的起身走到桌前,方才她化物躲在阿曼怀兜。
自然对古竹苓的一系列骚操作看得一清二楚,如今香曲唯恐古竹苓所放之物对阿曼不利,赶紧揭开灯罩。
烛火应力晃动,显露其中暗藏的瞐珠,香曲一念瞐珠窥景观物之能,抬手将瞐珠从火芯中取了出来,心下一阵暗骂。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尤其是叶悔这贱魔的手下,竟敢监视我香曲的宝贝城主!
愤然间香曲忽的一愣,定睛一看瞐珠,脑中闪过另一个疑问,瞐珠源于仙界,而叶悔是魔祖转世。
仙与魔别说过往数百年互看不顺眼,搁现在都不可能和平共处,眼下仙界派人潜伏在叶悔府邸想干嘛?而古竹苓方才的表现,明显熟知城主已久,依照九州灭魔之心,古竹苓为何不直接动手,而是暗中窥视?
由此古竹苓的目的是什么?困惑间香曲恍然忆起数百年前同时消失的城主与天魔祖,右眼一跳,直奔塌边。
香曲垂首往阿曼后颈下背部一瞧,果见阿曼背上一朵灵族禁术实施后残留的蔓殊沙华,瞬息倒抽一口凉气。
...灵烬咒!
...这可是她灵族封存百年的禁术!
一旦实施,施咒者的记忆随灵尽散,一心一念换予他人重生之机,所以城主前往魔界天爻宗后究竟经历了什么?
数百年前月煌城灭,她因白忘忧之母苏木相护离城寻主,多方打听之下,仅得知城主最后出现在妖界四象城的归墟岩。
归墟自上古而存,岩内烈焰永恒不灭,其力可溶万物,可城主当时修为已是灵族最高品阶,灵禅之宗。
纵观九州,可与城主对阵的无非九雄各主,然以城主的能力,即便遇上任一,亦不至于落得使用禁术。
...除非众族群起而攻之!
...或者她家城主故意为之?!
慎思极恐间,香曲忆起阿曼于锢灵阵中拼死护剑,低眸一瞧阿曼背上沙华下的剑形光匣,心下一沉。
...这把重剑有问题?!
不死心的香曲朝阿曼越靠越近,一来二去,香曲几欲触碰重剑匣印的手,突然被沉睡中的阿曼握住。
“不要夺走我的剑!”
一语重喝,怵得香曲猛一抽手,双腿一跪,伏首连道。
“吾主在上,末将无心触犯,还请吾主息怒!”
话音落下许久,香曲都不敢抬头,末了实在忍不住再声一唤。
“城主?”
声于同时香曲微微抬眸,偷偷一瞄,寻得榻上阿曼不见动静,又往上抬了抬头,一边抬,一边唤。
“城主!”
“...”
“城...”
直到第三声,香曲才敢笃定自家城主刚那是梦呓,抬手就欲安抚乱跳的心脏,不想触及到掌心瞐珠。
...瞐珠?
...仙界?!
...众族围劫?!
香曲念及方才怀疑,眉峰一蹙,倘若城主有心将轮回之身化作猎物诱使猎人出马,那瞐珠倒有了合理的解释。
毕竟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对猎人来说才是最好下手的“猎物”,只不过一切真相都需等待城主恢复记忆。
可城主要想恢复记忆,则必须找到城主当初施救之人,而这把重剑就成了唯一的线索,一灵换一命,一命呈永恒。
这便是灵烬咒的共生代价,不过在此之前,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