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檀香苑。
焚香寥寥沁人心扉,淡雅香烟萦绕围成圆弧的檀木席桌,桌前各家贵子名仕交头接耳,以茶代酒闲谈甚欢。
唯坐在转角的黎天枢品茶不语,惹得身旁付尘频频相望,末了付尘见黎天枢放下茶杯,借机搭讪道。
“哟!这不是许久未见的陈家二公子吗?”
黎天枢闻声看了眼付尘,默着付尘话中阴阳怪气,不动声色的呡唇一笑算作回应,毕竟他并非真的陈楠。
万一多言露馅,岂不徒增麻烦,反观付尘本就与陈楠结怨在先,如今得遇陈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复的好机会。
“怎么?陈公子今儿是有何烦心事吗?”
付尘说完,瞧黎天枢依旧默不作声,忍不住朝黎天枢耳边一凑,看似小声低语,实则尖锐刻薄,以至众人皆闻。
“难不成陈公子又被家妻蹬鼻子上脸啦?”
这陈家二公子陈楠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家中悍妻更是远近闻名,由着付尘一说,众人纷纷八卦心起看向黎天枢。
“陈公子!我听说上次怡园的尹姑娘满心欢喜跟你回家,差点儿被尊夫人打残重伤,此事是真的吗?”
“就是就是!那你没事吧?”
“陈兄!我给你说这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应当,你这样懦弱可不行!得知治妻正纲乃男子本色!”
堂间接二连三的“好言”相劝,黎天枢听在耳中,目擒付尘面上得意,心下甚觉弱智,执起茶壶倒了杯茶。
“多谢各位关心!”
言语间黎天枢端茶环敬一圈,简言客套怔得众人碍于礼节亦跟随举杯饮茶,这茶下“点到即止”众人心知肚明。
偏偏付尘就是因为怡园的尹姑娘与陈楠起了冲突,眼下众人不说,他倒是憋不住这口气,启齿再道。
“陈公子!咱们都是男人,你有何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咱们也好给你出出主意啊?”
“你这猪脑子也能出主意?”
一语突来,付尘转头便见叶悔紫衣夺目,眉峰一蹙间觅得与之同行的顾少宰冷眸瞥来,下意识的垂首呡唇。
如是情形突变,令叶悔擒着付尘面上胆怯与顾少宰眼底寒光,嘴角一勾,趁机往付尘与“陈楠”中间一坐。
“说说你准备给陈公子出什么馊主意?”
付尘未料到叶悔会对陈楠感兴趣,又看了眼顾少宰,顾少宰本就不喜付尘多嘴,如今被叶悔逮住噱头,自然心底不爽。
“世爵爷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
闻言,付尘碍于叶悔身份,只能将怒火全部转移到陈楠身上。
“我见陈公子被夫人欺压,作为同道好言相助罢了!”
说完,付尘见陈楠未作回应,转念想起叶悔后院美妾无数,下意识瞟过叶悔身旁的莫紫鸢,回望叶悔暗讽道。
“当然世爵爷风流多情,夜夜新婚,自是不懂夫妻之道,如此倒是难为二夫人了!”
叶悔凤眸一眺,转头望向莫紫鸢。
“妳为难吗?”
莫紫鸢闻言一愣,故作诧异的摇了摇头。
“爷说的哪里话,妾倒是挺好奇陈公子究竟有何不能说?”
说着,莫紫鸢看向黎天枢。
“要不陈公子说说?”
黎天枢神情一愣,抬眸一望莫紫鸢,两人四目相对间付尘寻着黎天枢眼底薄怒,趁机插话。
“二夫人有所不知,陈公子是家有恶妻,不方便说罢了!”
闻得付尘直言,莫紫鸢双眸一眨。
“是嘛?陈公子!”
声于同时黎天枢握住茶杯的五指一紧,荡漾茶水反射黎天枢眉宇暗沉,映入叶悔瞳孔,叶悔抬手一拍黎天枢。
“陈公子!所以说这就是你...”
正当众人以为叶悔要调侃陈楠时,叶悔话锋一转直怼付尘。
“这就是你付兄不对了!”
付尘心吓一跳,抬手一指自己。
“我?”
“对啊!”
叶悔应声间环视四周好奇,偏头“啧”了一声有趣道。
“常言家丑不外扬,而君子重德理解为上,别人不想说,付公子又何必闹得人尽皆知,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文人君子?”
“世爵爷,你这话可不对!自古文人骚客...”
“停!”
付尘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悔手指鼻尖。
“付兄,先说清楚你们是文人!”
言语间叶悔就着手臂环指席上一圈,末了一点自己。
“而我就一骚客!所以我这骚客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爷得回去跟我家鸢儿好好研究何为搔首弄姿!”
叶悔整一句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即堵了付尘又给自己讨了个离场台阶,最后还不忘打个哈欠,懒洋洋的看向顾少宰。
“太子爷,我那儿还有几位美人,你要一起吗?”
闻言,顾少宰对上叶悔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