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深站在舒菀身旁,不超过一步远的位置。
他看着舒菀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拿下来,叠的十分整齐。
彼此默不作声的那几分钟里,这样的一幕,像极了妻子在为丈夫整理出差所用。
她的侧脸轮廓,线条流畅又温和,鼻尖小巧挺翘,下颌线清晰分明。褪去了十八九岁少女的青涩,又有别于大部分职场女性的干练,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温婉与轻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多看几眼。
舒菀兴许就是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就很想娶回家的类型。
良家气质让人想占有、让他着迷。
周敛深不禁想,即使没有最开始的那一晚,往后在不同的场合里,见到了待事待物也不一样的她,他兴许还是会心动。
他不是一个只贪图身体交流的人。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未来就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舒菀翻箱倒柜的找纸袋,装他的衣服。
周敛深在沉默中点了一支烟,只抽了一口,然后任其燃着。
他眯起眼睛,从朦胧如纱的烟雾里看她,语速尤其缓慢:“应该还有内裤。”
“……”舒菀动作一顿,没看他,仍然默默地继续着手上的事情,说:“我已经扔了。”
“是么?”周敛深挑了挑眉,提步靠近她:“谁允许你随便扔我的东西?”
他说话时,已经走到她身边,拖鞋碰到了她的脚踝。
他手里的烟缭绕升腾,徘徊在两人之间,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毫无预兆闯入她呼吸里。
舒菀身体微僵,耳垂渐渐的攀上一丝红晕。
她稍稍侧身,想往旁边退,还想推开他,声音反映出的情绪,显然是紧张了:“是你说的,不想要那些东西了,让我把它们扔了,我——”
话未说完,周敛深忽然扣住她的手腕,一条长腿挤进她双腿之间!随即,夹着烟的那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舒菀眼眸一缩,本能的躲了躲。
他便提醒道:“别乱动,烫伤了我不负责。”
那支烟距离她很近很近,可能还不到两厘米,滚烫的烟火仿佛在就贴在脸颊上,舒菀当即吓出了冷汗,哪还敢乱动,一双眼睛愤愤的瞪他!
她控制不住的在生气。
他反而笑了,淡漠问道:“喜欢玫瑰花?”
“还是喜欢送花的人,嗯?”微微上扬的尾音,好似带了些许不悦。
舒菀的左手撑在衣柜的隔板上,与他之间的距离,几乎没有半点缝隙。
那种熟悉的气息,凛冽疏冷,充满成熟与诱惑力,一步步的诱人深陷……
不由自主想向后躲的时候,周敛深竟顺势将她推进了衣柜里。
她小腿撞在抽屉把手上,蓦地一软,坐在了几条西裤上,视野瞬间陷入昏暗。
周敛深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当下,他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捏着她下颌。
瞧着指间的烟燃出了一小截烟灰,担心它烫到了舒菀,便反手将它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丢在了几步外的垃圾桶里。
舒菀脸颊绯红,额前的头发被汗珠打湿。这样逼仄沉闷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带了些说不清的喘。
“你……”舒菀看着他半明半暗的轮廓,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反抗弱小又徒劳:“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
“是分手了。”周敛深打断了她的话。
他将双手撑在她两侧的隔板上,压着质地柔软的西裤,微微俯身,英俊的五官在她视线里陡然放大了几分。
舒菀心脏蓦地一缩,听他用再平静不过的语气说:“没有人规定分手以后不能复合,不能再追一次。”
舒菀闻言,忽然有些哽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他问,然后带着些引导性的不耐:“别吞吞吐吐的。”
“我……”舒菀犹豫了一下,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盯着他西装上那几颗金属纽扣,撒谎道:“我在考虑跟赵启明交往了。”
周敛深也不恼,反问:“那怎么不让他上楼?”
舒菀说:“只是考虑,还没正式交往,为什么要让他上楼?”
这样的回答,听着还是有点道理的,起码是她反复斟酌之后才说出来的。
周敛深垂眼看她,看似收敛了情绪,实际上言辞间的轻蔑毫不掩饰:“一束花就把你收买了?”
舒菀怔了怔。他缓缓道:“你想跟别人交往,可以。但你确定,他能给你想要的?”
当下两人亲密的姿势,让气氛不受控制的勾勒出隐隐躁动的暧昧。
舒菀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哪想过这些。
她随便找了话搪塞:“……只要为人踏实善良就可以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周敛深闻言沉默下来,平缓的呼吸洒在她的额头上,带着点异样的温热。
这样的距离里,他说话时喉结如何滚动,咬字如何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