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深置若罔闻。
他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的手背,又一下一下亲吻她的锁骨。
舒菀的衣服刚穿上不久,再次可怜的挂在肩头。
确认了关系以后,这样的亲密行为,他总是有些肆无忌惮。
可能是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压抑克制。现在得到了允许进驻的特权,更像是在报复性消耗。
但舒菀是受不了的,她的精力实在有限。
掉在洗碗池里的手机,在这时传来声响——
“舒舒?”乔宁没听到回应,一直喊她:“你在么,舒舒?”
舒菀被他握住的手挣扎了一下。
许是觉得那声音有些吵,周敛深忽然抬手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时,通话似乎立刻就中断了。
舒菀心里一紧,顿时着急起来:“我的手机!”
周敛深压着她的唇,嗓音是充满了暗示的低哑:“我再给你买。”
“……”舒菀觉得他有些过分,他有病。
水流声萦绕在两人之间,迸溅出的水花,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胳膊上,瞬间凉丝丝的。
舒菀忍不住抗议:“……你不能这样。”
周敛深站在她面前,脱掉了西装,扯下了领带,衬衫领口的纽扣早已解开,看她的眼神毫不掩饰裹满了占有欲。
这样的他,有一种危险的吸引力。褪去了斯文的伪装,暴露本性以后,反而带着些野性的魅力。
舒菀的心情其实还是激荡的。
周敛深关掉了水龙头,周遭陷入了一刹的寂静。
他的呼吸声有些沉,说话时唇抵着她的下巴,问她:“哪样?”
舒菀小声的说:“总是把我往睡觉这事儿上拐……”
他今晚亲了她好多次,迟早会擦枪走火。
周敛深稍稍退开,下颌微抬,垂眼看她。
这样漫不经心的角度里,他似乎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矜贵。
“正正经经的谈恋爱,怎么就不能睡觉了?”他说的非常认真,也很有道理。顿了一下,又道:“没谈感情的时候,不也经常睡。”
“那也不能每天都……”话没说完,脸就先红透了,舒菀低了头,都不敢看他了。
周敛深是一个太过富有男性荷尔蒙的人,随随便便的撩她一下,都会让她脸红心跳,难以自持。
她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了一下:他是不是也这么撩过别的女人?
不知道是他们太过默契,思想处于同频,还是他敏锐的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忽然说:“舒菀,我对你有感觉,才会做这样的事。”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最缠绵暧昧的话:“想吻你,想抱着你,无时无刻。”
其实,周敛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总想这么对待她,任何的亲密行为都好,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牵个手。
但他的男性心理,也不会真的就满足于此,还是渴望得到的更多。
外面天色已黑,这个房子里,灯光却格外的明亮。
舒菀坐在流理台上,能感觉到他的期盼。
天色正好,是适合做这件事的。但她有些犹豫:“……这里没有那个。”
周敛深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而后引导着动作,抱住了他的腰。
他说:“我不想戴。”微哑的嗓音,还是有着沉敛克制:“结婚以后,是不是不用再戴了?”
舒菀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老板,你……”
这一刻,他眼神里不仅是对这种事的热切,还有一些隐含的深意。
他沉默数秒,开口说:“我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好。”
舒菀愣了一下,反应迟钝了片刻,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虽然和周野的那通电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但对于她来说,这是很遥远的一件事。
二十七岁,这个年纪是比较尴尬的,说她年轻,但同龄的人大多已经结婚生子,有一些也许已经在为二胎做准备。
可说她不年轻了,似乎又不够恰当,她总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缺少了事事都能独当一面的能力。
所以,她很崇敬像周敛深这样的人,比她年长了七岁,经历过很多她想象不到的事。她喜欢这种历尽千帆之后的沉稳从容,希望有一天她也可以这样。
但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于孩子、后代,似乎和她就无法处于同频。
她为梦想努力的时候,他更期望拥有一个安稳的家庭。
他什么都有了,想要的东西就会向往稳定和简单。
她什么都没有,就会本能地排斥不安稳因素。
小孩就是其中之一。
舒菀见过太多生了孩子以后,再难进入职场的女人。
她不想那样,工作是她的安全感,唯一的安全感。
舒菀抿了抿唇,沉默很久,语速缓慢迟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