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明白。
但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盯着他握在自己脚踝的手。
这双手曾经带她感受过无数次的极乐,也无数次紧紧抱着她的腰。
他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
现在,他正温柔地帮她按着脚踝。
舒菀觉得,周敛深这个人像一种慢性毒药,会在无声无息之间侵蚀她所有的理智,等察觉到苗头不对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他让人害怕,又让人不由自主的依赖和靠近。
舒菀正在走神时,听见他说:“伤的不重,擦了药这一两天就能好,不要随意走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嗯。”舒菀乖乖地点头。
周敛深没有任何越界的试探,他一向绅士克制,即使他拥有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强大,可他仍然谨慎收敛。
这种冷静和成熟,除了他三十多年来的阅历累积,还有融入他骨血中的良好教养。
舒菀忽然很困惑,这样的他,为什么会有一段失败的婚姻?
她对那个身为他前妻的女人产生了好奇。
舒菀想着。周敛深已经起身去洗了手,出来的时候脱掉了大衣和西装,随手放在吧台桌前的椅子上。
他身上就只穿着那件冷灰色的毛衣,款式虽然简单,却被他穿得笔挺有型。
他侧脸轮廓是说不出的好看。
舒菀见他拧开了两瓶纯净水,倒进电水壶里。
他按下开关,偏过头瞧了她一眼,说:“这房间有暖气,别一直裹着那件羽绒服。待会儿喝完热水,如果想洗澡,最好用浴缸,才擦了药,别碰到脚踝。”
语气虽然很淡,又有不掩饰的关心。
他顿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看似无意地敲了下台面,又道:“今晚我去沈谦的房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舒菀的小腿还搭在茶几上,她缓缓地收了回来,踩着拖鞋。听他的话,脱掉了身上那件羽绒服。
然后,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还是觉得好冷。”
“嗯?”
她声音有些太低了,周敛深没听清。
舒菀抿了抿唇,身体的温度明明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可她却道:“我说……我还是觉得好冷。”
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他,垂眼盯着他笔直挺括的西裤。
“我打电话问下前台,暖气的温度能不能调高。”
周敛深错解了她的意思。说话间已经走到书桌前,拿起了座机。
舒菀见状,连忙制止他:“你别打电话!”
他动作一顿,放下听筒,眯着眼睛看她。
那样的眼神,仿佛在某一个瞬间,就洞悉了她的心思。
“周敛深。”
她喊他的名字。音质柔软好听,偶尔会带给人一种缠绵悱恻的幻想。
她先是低着头,海藻般的头发披在肩上,因为淋了雪,这会儿发尾有些湿。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看他,那双眼睛好似藏了星星,格外的亮。
舒菀说:“我好冷,你能过来抱着我吗?”
这句话,没有任何露骨的字眼,却充满了暗示。
对上她的目光时,周敛深的心跳声似乎控制不住的加了速。
男人对于某些事情的敏感度,总是超乎寻常,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感知力。
不过几步的距离,周敛深站在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轻松地将她拽了起来。
舒菀左脚还疼着,本能地单脚跳了一下,然后,就这么刚刚好地踩在了他脚背上。
周敛深扣住她的腰,胸膛起伏,和她的距离亲密无间。
他低头,她仰头。
斜上方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脸上,舒菀觉得他更好看了,就连声音都是超出她认知度的那种好听,问她:“确定想让我抱?”
“……嗯。”她应了一声。
周敛深不再说话了,眼神专注的看着她。
他眼底藏着暗潮,就像她心中起起伏伏、波涛万千的海水。
他处于沉默的那一分钟里,舒菀轻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踮起一只脚碰他的唇……
这大概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是除却她喝醉的第一次后,最大胆的举动。
周敛深的眸色都暗了。
她想退开的时候,被他用手扣住了脑袋。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又或者……为了别的什么。
他的唇就抵着她的,交融的气息分外缠绵。
他笑了,带着两分玩味:“我今晚是不是不用去沈谦那儿了?”
说着,注意到她有些摇晃的身形,他哑了声音:“踮这么高,当心脚踝又疼了。”
话落,在舒菀还没来得及做准备时,忽然被他抱了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