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瑞喝了水,秦瑞长叹了一声,“阿玉,我父兄如今怎么样了?”他因为身上没力气,所以只能稍稍的偏过头来,就连自己的胳膊都举不起来,“我带着陛下突围走之后,按照道理来说那些漠北人是应该来追我们的。还好有你送给我的红霄,那真是一匹神驹,我将陛下用腰带缠着捆在我的背后,一路斩杀,一路狂奔,这才甩掉了那些追兵。我既然引开了追兵,应该是能解开死亡树林的围困之苦。我的父兄们现在应该回到风下关了吧,他们身子骨如何?该是没我伤的重吧。”
傅明玉怔怔的看着秦瑞,秦瑞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显然有些体力不支,深深的喘了几口气。
这下傅明玉心底又乱了,她该怎么和秦瑞说起父兄的事情……看着状况,秦瑞明显是不知道秦家的男子除了他意外,其他人都死在了斯王树林了……
“阿玉?”见傅明玉双眸发定,秦瑞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蹙了蹙眉头,“阿玉,你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略带颤抖。“父兄他们如何了?”
傅明玉被催促的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若是现在告诉秦瑞真相,就怕秦瑞的身体如今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可是骗他吗?能骗过今日,骗的过明日吗?外面如今已经开始她的打草惊蛇计划,这个事情就算她想隐瞒秦瑞,也隐瞒不了多久了。
可是关于父兄的死讯,傅明玉真是说不出口……所以傅明玉选择了沉默,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秦瑞。
秦瑞的眸光在她的注视下渐渐的更加的暗淡失神,“他们……不在了是不是。”秦瑞有点迟疑的问道。
其实即便是这么问,但是如秦瑞这么聪慧的人又怎么猜不到傅明玉沉默的含义……
他见傅明玉低下了头,手指在不住的抠着水杯的边缘,便已经明白自己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
“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逃出生天?”秦瑞哑着声音问道,不知不觉他的眼角已经渐渐的变红了。
“嗯。”傅明玉点了点头。
父兄死亡的事情是真的瞒不住的……这灵堂上的事情还需要秦瑞来处理……傅明玉觉得用这种方式,或许秦瑞还能好接受一点。
“尸体找回来了吗?”秦瑞将目光从傅明玉的身上移开,略显得空洞的望向了自己面朝的帐篷顶部,他的心如同瞬间被撕裂了一样,痛,但是又痛的有点麻木……原来这便是痛到极致的感觉……
“找回
来了。”傅明玉这才努力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眶掉落出来,最近她真是太容易就掉眼泪了……“陛下在风下关为父亲和各位兄长设了灵堂,三军皆来祭拜。还有你们那一仗大获全胜,我军损失三万人,而杀敌五万之众。”
这些冰冷的数字都不足以慰藉两个人沉痛的心。
“我想去看看父亲和兄长们。”秦瑞沉默了良久,只是双眸无神的看着天,一直沉默到傅明玉觉得有点害怕抬手按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才缓缓地开口,“你不必担心我。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我们秦家男人的归宿就是战场。打从他们踏上临川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么多年,无论漠北有多么强大,我们秦家始终如同我们秦家的长枪一样矗立在西北,顶天立地,不管外面刮的是什么风,我们都巍然不动,如今这杆枪累了,碎了,或许就是我们秦家的命数。我想父兄也不想我难受,毕竟他们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风下关后千万临川百姓乃至大燮百姓的平安。我们定国公府,世袭罔替,拿大燮的俸禄,受百姓的供奉,就该做这样的事情。”
秦瑞这
番话说的平静,但是却让傅明玉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现在终于明白上一世的秦瑞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独自将父兄的尸体火化随后扶着他们的灵位回归东都了!秦家男子的赤子之心啊!傅明玉觉得自己很骄傲,这一世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能嫁入这样的府邸!
可是她又不甘心,秦家若是战死在沙场,那可以说是秦家男人的命数,也算是求仁得仁,可要是死于自己人手中呢?这又算是什么?
见傅明玉哭的伤心,秦瑞长叹了一声,反过来安慰傅明玉,“乖,别哭了,带我去看看我的父兄吧。我现在不能走,但是可以让庚戌背着我去。”
傅明玉哭着拉住了秦瑞的手,“五爷稍安勿躁,且等等可好?”
“怎么了?”秦瑞虽然虚弱至极,但是心智不减,见傅明玉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因素而阻止自己前去灵堂,便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有事。
“五爷。”傅明玉努力的擦着自己不争气的泪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今夜她们所进行之事对秦瑞说了。
秦瑞蹙着眉听傅明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数讲完,一口气堵在胸口,气血翻涌,嘴角竟是渗出了血来。
傅明玉一看,吓的不
行,“来人啊!”
洪福玲本已经来了,适才在门口听到秦瑞已经醒来,她们觉得应该留点时间和空间给这对夫妻,所以洪福玲就没贸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