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要着急。”紫烟要保证傅明玉的安全,她朝下面看了看,再三确定哪些追赶程云的人已经跑了,她自己也是先下去检查确定了一番,这才重新回去接傅明玉。
战事结束,定国公府其他上树的侍卫们也都下了两侧的大树。
程云是受了伤了,但是受伤比较严重的他护着的侍卫队长鲁裴元,而跟在他们身后一脸歉意的则是阿尔塔夏,她的半个手臂上也都是血。
吴允儿扶过了阿尔塔夏,“怎么回事?你伤到了哪里?”
“手臂上中了一道。”阿尔塔夏十分沮丧的说道,“都怪我!若不是我贪心了,大家也不会中埋伏,更不会被追的这么狼狈。”
“这些话都不要说了。”吴允儿自然没有责备阿尔塔夏的意思,她知道阿尔塔夏的为人,那就不是个惹事的祖宗,她与程秀秀不一样。
“赶紧都检查一下受伤的人员。”吴允儿对大家说道。她将阿尔塔夏扶去了篝火边坐下。
傅明玉这时候被紫烟已经护送下了大树,赶紧跑了过来,洪福玲是跟其他的侍女们被程秀秀保护起来的,一听有人受伤了,也赶紧拎着自己的药箱
跑了出来。
吴允儿将侍卫们和女眷分成两边,中间让人将两架马车赶了过来,阻挡住视线。
毕竟受伤了,肯定要脱掉衣服检查,这队伍里面从定国公府带出来的侍女不少,都是年轻的大姑娘,一是看到人家侍卫光膀子脱衣服不好,二是怕她们被血淋淋的伤口给吓着。
阿尔塔夏的胳膊上被人砍了一道,也是她闪避过的,如果真的结结实实的被砍中的话,怕是这条胳膊都留不住了。即便是这样也深可见骨,好在洪福玲检查了之后发现没伤到筋骨,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只是在帮阿尔塔夏清理伤口的时候,傅明玉觉得自己有点眼晕……那么长一条口子,肉都被砍翻开了……她强忍着,在一边帮洪福玲打下手。
因为伤口太长,所以需要缝合,这也是傅明玉第一次见到用针戳在人的皮肉生,将翻开的皮和肉都缝在一起。她看了一个目不转睛,但是等洪福玲缝合完毕之后,她起身去倒掉盆里面的血水,却觉得自己站起来的时候眼前有点隐隐的发黑,是她蹲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又全神贯注,所以猛的一站,有点血供不上来。
傅明玉不敢表现出来,怕本来就够乱的,她再给人家添麻烦,所以自己强忍着站了一会,等那阵眩晕感消失之后,这才将血水给端去倒掉。
洪福玲处理完了阿尔塔夏的伤口就去马车那边看受伤的侍卫了。
程云是受了一箭,好在射箭的人技艺不精,这一箭是扎在了他胳膊的肌肉上,而且也扎的不深,他自己已经将箭头拔出来了,就是拔的时候吃了点痛苦,毕竟箭头上是有倒刺的,戳进去容易,拔出来会带点皮肉。血倒是流了不少。洪福玲拿出了止血的药粉给他让他自己撒上,然后又请别的侍卫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他只要不伤口感染发热,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真正受伤严重的鲁裴元。
洪福玲检查了一下,他一共有两处处大伤,一条伤口是在后背上,几乎从背后的左边肩胛骨一直划到了后边的肩胛骨,左边的肩胛骨都被砍了一道,好在没砍碎掉。
他的肚子上被人戳了一枪,从前贯穿到后,枪还留在他的肚子上,没人敢处理。就这样被人生给拉上马,背了回来,只是长枪被人用刀削掉了一部分,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
见洪福玲来了,跟随定国公府的车队的还有一个大夫,是定国公夫人请的,就怕万一路上谁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
“一个姑娘家,过来做什么?”他没好气的对洪福玲说道。
洪福玲一怔,“我也是大夫啊。为何不能过来。”
“呵呵,这年头,很多人说话都不怕闪了腰,你一个女娃娃也能说自己是大夫?你才几岁啊?学了多久?师从是谁?”这大夫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名叫林友书,倒是京城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夫,若不是定国公府的脸面大,给的出诊费也多,他还真不愿意跟着马队走这么远的路去边关呢。
洪福玲是很年轻,但是她从小就跟在洪老太医的身后,人家读启蒙书,她读的便是医术,人家学画画,她画的便是各类草药了。
若不是洪福玲真的得了洪老太医的真传,洪老太医也不可能动了要让洪福玲跟着傅明玉出去见世面的念头。他就是怕自己隐居避世,反而坑了自己这个孙女了。
不过洪福玲平日里接触的人少,等出府之后又是跟着傅明玉的,谁对她都客客气气,在定国公府里都尊称她一声洪
姑娘,所以到了这里她被林友书一顿抢白,顿时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见她嫩生生的拎着药箱站在那边,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林友书就觉得自己说的对,这小丫头不过就是不知道哪里看了点医术,故弄玄虚罢了。
他不知道洪福玲的底细,只是知道她颇受傅明玉的器重。
在京城谁不知道傅明玉是安荣郡主,那是太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