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当时惊呼一声,发现草丛中奄奄一息的赵贵,之后叫来众人,将赵贵抬到庄子里,又请了大夫给赵贵治伤。
赵贵昏迷了一旬之后才醒来,虽然没见过李相,但当时在庄园内的人都告诉赵贵,是自家少爷救了他。
又过了几个月秋收期间,李相再次代父亲来到庄园视查,当时赵贵已经痊愈。
第一次见李相,他二话不说,就给李相下跪,李相赶忙将他扶起来。
两人年龄差不多,赵贵只是早娶妻生子,又遭逢大难,略显得沧桑了些,他泣不成声道:“少爷救命之恩,我赵贵永生难忘。”
自那之后,两人常谈时政,谈当时的大案要案,相处久了,赵贵的才能得到李相的认可,之后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赵贵则在李家庄园隐姓埋名,之后再娶妻生子,如今已经是李家庄园的主要管事了。
对两位李夫人他是由衷的感谢,他知道这次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两位夫人了。
所以他才坚持要给两位夫人磕头,算是主仆一场,作最后的告别了。
李夫人赶紧起身将赵贵扶起来,她哽咽着道:“赵兄弟,谢谢你送我们到这里,你与我夫君相交莫逆,以后京都城家中我们就照看不到了,还有劳你多帮帮我夫君,助他度过当下的难关,我替李家谢谢你!”
说完李夫人也是深深的拜了下去。
赵贵吓得惊慌失措道:“夫人,使不得,使不得!我定会照顾好老爷的,你们将我赵贵当兄弟对待,我赵贵又岂能负了兄弟情。”
别了赵贵后,即墨寒岑棋一路护送,几百里路,年轻人不算什么,可对于两位年老体弱的妇人来说,就是不小的挑战。
紫菱山庄的马车布置的很舒适,是加长型的,晚间可以在里面躺着过夜,这还是几年前李明忠为即墨嫣特意打造的,那时他们外出寻找失踪的即墨寒,经常露宿野外。
两位夫人转移的第一天,是在安乐寺过的夜,第二天就在马车里过的夜。
她们睡不着,即墨寒就坐在马车驾驶位置陪她们聊天,安抚着两位长辈的情绪,直到她们精疲力尽沉沉睡去。
即墨寒才敢闭目养神,周围都派了人巡夜,就怕半夜惊到了两位夫人。
还好这条路平时也人少,一连几夜都没事,两位夫人似乎已经渐渐习惯,睡在马车里了,第六天终于到了。
即墨寒将两位夫人的眼蒙上,与岑棋一人背一个,穿过了那片萧索的墓地和地下通道。
倒不是因为怕两位夫人外传,而是不想让她们看到那么多墓碑,徒增伤感。
老人很容易被那些死难者,勾起伤感的情绪,而两位夫人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们有过多的悲伤情绪。
过了近半个时辰,他们终于进到谷内,只要再乘一段马车,就到庄主府了。
当揭开蒙眼睛的布时,两位夫人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李夫人率先惊呼出声:“母亲,您看,这里好美啊!我们以后就住这里,真是太好了。”
老夫人也看清了周围的景物,兴奋地问道:“寒儿,你小时候就是在里长大的吗?”
即墨寒柔声道:“是的,老祖宗,我在这里出生,一直长到十二岁才第一次离开,以后芷嫣妹妹,与风哥儿夫妻还有她们的孩子,会陪着你们住在这里。
我已写信给他们了,说不定风哥儿已经在庄内给你们收拾住处了呢!想必我芷嫣妹妹母子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李夫人担忧地问道:“风哥儿陪着我们,会不会影响你们的计划?”
即墨寒耐心的解释道:“请祖母放心吧!风哥儿负责的区域离这里不远,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马车缓缓行在山间小路上,这条路被修得很平稳,所以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两位夫人都很期待接下来的日子。
夜幕降临,她们下了马车后,又上了来接她们的船,划行了半刻钟就真正到了紫菱山庄内部了。
迎接他们的果然是岑风,他笑嘻嘻的道:“欢迎老祖宗,祖母来到紫菱山庄。”
岑棋问道:“风儿,晚餐可备好了?”
岑风回答道:“爹,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到来了。”
岑棋道:“老夫人,我们还是先用餐吧!这几天路途艰辛,也没好好吃顿饭,两位夫人辛苦了!”
老夫人点头,岑风即墨寒立刻一人挽一个进了庄主府,即墨寒边走边说道:“我与母亲就是住在这里的,今日天色已晚,吃过饭后老祖宗与祖母就洗洗先休息,养足精神寒儿明日带你们到处逛逛如何!”
“都听寒儿的。”
众人来到饭厅,见一大桌菜已上齐,都是紫菱山庄的特产,清淡素食为主,易消化,最适合老人了。
即墨寒将老祖宗扶到座位前坐下,才去端了水盆给两位夫人洗手,擦面。
一切都准备好了,即墨寒岑风分别给两位夫人盛了碗汤,为了尽快让两位夫人适应环境,两个小伙子亲力亲为,端茶递水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