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但也不是不能赶路,只是两个人一路上没怎说话,赶路似乎也没那么着急了。
近乡情怯,每个人都会有,原本几天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十多天,当然,即墨寒每晚都被催着画画。
一路北上,竟然画了近五十幅画,大多数场景是回春堂,李府,望江楼,还有少部分是安乐寺。
其中有一幅比较特别,因为即墨寒将自己也画在了上面,只不过所有人画的是背影。
画面中夕阳西下,从左边到右边分别是李相,即墨寒,老祖宗,宁静,李夫人,两个年轻人分别挽着左右两边长辈的手,在落日余晖中散步,扶老携幼游园,好一幅温馨的画面,令人看了,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黄致远指着这张画问道:“为何不画正脸?要画成背影?”
即墨寒没告诉他,是因为不能让宁静看到自己的脸,而是从绘画的领域,跟他解释道:“这是一种意境美,画正面很难有现在的效果。”
即墨寒的书法和绘画,是跟岑风母亲舒画学习的,舒画自幼就对书法和绘画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于是长辈就着重在这方面培养。
她虽然以修习武艺和暗器为主,但也没落下书法和绘画的学习,可以说当今天下,三国中,再也找不出一个书法和绘画造诣,都超过她的女性了。
即墨寒当初也没太用心学习,直到十二岁那年受伤认识了宁静,在云霄顶养伤,一住就是半年多。
离开云霄顶之后,再回到紫菱山庄的一年多,他迫不及待的加紧练习人物绘画,并多次请教舒画,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人物绘画技能。得了到巨大提升,连舒画都说他得到了自己的真传。
这方面自己的亲儿子岑风,就要差远了,这也是为何即墨寒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出这么多幅绘画作品的原因。
黄致远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画作都卷起来,又用油纸包在外面,才放心的系在身上。
最后一段路程了,最晚午时就能赶到京都城,但他们没有选择午时进城,而是在中途打了只山鸡,在路边烤来当午餐,一直拖到接近黄昏,城门关闭前一刻才进的城。
他们都是有合格路引的,这方面自有人替他们打理好,城门士兵一如既往地盘查,即墨寒只不过取下面具,那些人就没有为难他们。
两个人进城后没有急着奔往望江楼,而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吃晚餐。
自从第一次外出差点丢了性命,即墨寒一直都很谨慎,时刻防着人跟踪,他找这么个地方,就是为了验证是否有人跟踪。
还好一顿饭下来,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和黄致远换了一身衣裳,进城是游侠装扮,现在是书生模样。
他很清楚,在京都城,有太多人想要即墨这个姓氏之人的性命了,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京都城一般不实施霄禁,他们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会太惹眼,毕竟京都城读书人太多了,放眼望去十个人当中就有两个三个书生模样的人。
即墨寒本来是想雇辆马车去望江楼的,但黄致远说离开十多年了,想仔细看看京都城现在的模样。
于是两个绝世佳公子,就步行在京都城的大街小巷中,引来了路边大姑娘和小媳妇儿的驻足议论。
一个小姑娘高声呼叫道:“快看!快看!那两位白衣公子长得真俊啊!”
“哪里俊了,你没看到那个高个子戴着面具嘛!依我看,他一定长得很丑,不然的话谁整天戴着面具出来逛街啊?”
另一个年长的妇人争辩道:“就算脸长得丑我也喜欢,你看他的身材多好啊!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身强力壮的,那样才能让女子真正快乐,你们这些闺中女子,哪里知道啊!”
……
这些话即墨寒和黄致远都听在耳中,两人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京都城的女子,果然比较大胆奔放,大街上公然议论陌生男子,也这般堂而皇之。
两人加快脚下步伐,只想尽快离开这里,黄致远再也没有逛街赏景的念头了,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飞奔向望江楼,三更之前终于到了望江楼。
刚到门口,当值小二就认识出了即墨寒,正要招呼,即墨寒道:“不必客气,通知岑叔叔一下,直接带我上楼就好了!”
那个小二很识趣地点头,转身去柜台取了钥匙就领着两人上楼了。
望江楼所有在职人员都知道,天字一号的意义!这是少主专属的房间,在小二带领下,他们俩人很快就进入了天字一号房间。
黄致远打量着房内布置,他自认为见识过人,还是被满屋子的装饰惊讶到了。
房内所有家具都是紫檀木制作而成,果然是贵气逼人,难怪一进屋就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脾。
屋内画作都是年代久远,出自名家之手,装饰用的瓷器,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很多东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