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岚一听这爆炸般的消息,急得直跳脚,小心翼翼地扯着即墨寒的衣袖,央求道:“啊!这么快,能不能再过些时日再带走啊?我好舍不得,我师姐也会舍不得的。”
说完这些话她蹲在即墨寒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岑岚不提还好,一提文静,即墨寒就更不可能让虎宝宝留下了,在他的计划当中三个月已是极限,现在都四个月了,怕拖太久虎宝宝闯下大祸,就追悔莫及了。
他从来就不喜欢,有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发生,那意味着局面失控。
他毫不犹豫冷冷地回绝:“不行!其它事或可再议,这个不行!”
这话即墨寒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吓了岑岚一跳,她不自觉地远离了即墨寒一步,弱弱的答道:“知道了!寒哥哥!你现在越来越凶了!我…我有点害怕!”
即墨寒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语气似乎太冰冷了,忙向岑岚道歉:“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
岑岚在即墨寒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自我,生怕惹寒哥哥不高兴了,赶忙低头弱弱地解释道:“不,我没有被吓到,就是觉得你脾气和耐心没以前好了。
我知道的,是因为文静师姐,她其实每次作恶梦时,都在呼唤你的名字,我觉得她很可怜,你也很可怜。”
即墨寒不想在别人面前过多袒露自己的心思:“好了!别想太多了,明日早起去上香。”
他此时不想再提到文静,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真的去见了文静,再告诉她,自己一直都很想她。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让所有人的努力功亏一篑。
因为他不能冒险,这会赔上所有他珍视之人的命。
次日,又到了上香的日子,李相决定带领大家一起去,他一直称病在家休养不上朝,已很久未出过门了。
即墨寒随岑棋一家先去了安乐寺。
他先去见了玄渺和尚,跟玄渺说了一下雁北城的事,玄渺作为出家人,本不该有过多喜怒哀乐的情绪,但他听说刘振国竟然伙同外人算计自己的臣子。
他竟然不顾出家人的身份,大声怒骂道:“这个孽障,竟然做出如此无良无德的事来,简直就是自取灭亡,自毁根基呀!
我刘家的天下,若果真就由他这样折腾下去,真的要亡国呀!到时候必定是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刘家就成了千古罪人啊!”
即墨寒俯首在地:“老祖宗请您宽恕!为解雁北城之困,晚辈使了些手段,让北夏吃了暗亏,北夏死了一万多人,终于停止进攻,我们才能守住雁北城。”
他毫无保留的,将雁北城的战况和详细过程说,与玄渺和尚听,玄渺一边听他讲述一边不停地念:阿弥陀佛……北夏人凶残,暴虐成性。
我们以杀止杀,以恶制恶虽不是上策,但为自保还是无可厚非的,杀一万救千万,有时也是不得不为。”
最后他郑重其事的对即墨寒道:“切记,在政权更替的过程中,尽可能的少造杀孽,为自己积德、积福,也为后代积善缘、福缘,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即墨寒深以为然地道:“晚辈即墨寒谨遵老祖宗教诲,定时刻铭记在心,决不滥杀无辜,也决不滥造杀孽,遗祸子孙。”
玄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孩子!你心存善念,必得善终。
记住,任何时候守住自己的本心,你会有一份很好的姻缘,别强求也别辜负,李家也会因为你的出现,福泽百年。”
即墨寒此时一直在心中默念,玄渺和尚说的:有一份好姻缘,不强求也别辜负。
玄渺和尚可洞察先机,未卜先知,是有大智慧之人,世人深都信不疑。
即墨寒记住这些话,他自己最怕就是感情上的不理智,不成熟。
既然玄渺和尚特别提到了,自己的姻缘问题,想必已洞察自己的困境,他是否是在暗中提醒自己,不要在此事上行差踏错。
佛法无边,禅意深远,顺其自然便好。
他突然就如佛家顿悟般,心中有如明镜般透亮,一扫过去多年的阴霾。
玄渺和尚果然是得道高僧,三言两语就能解人心魔。
即墨寒终于将,困扰自己多年的心结解开,整个人看起来更洒脱,也多了些出尘的味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正在即墨寒欣喜不己,不再为情所困时,岑棋扶着李相进来了。
李相与岑棋同时见到即墨寒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配上即墨寒绝美的容颜,真是令人神往,那是释然的笑,是会心的笑,更是舒心的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两位也不例外。
李相开口道:“何事令寒儿如此开怀。”
即墨寒微笑着赶紧起身行礼道:“祖父,岑叔叔好!也无甚大事,就是听玄渺大师一席话,积郁多年的心结解了,很多东西想开了,心思通透了。”
李相见自己的孙子终于,露出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神情,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