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这回答让即墨寒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梁栋为何会如此,但他对梁栋的人品还是非常认可的。
既然肯定了梁栋的才能和人品,就把所有计划都和盘托出好了!为即墨家族平冤召雪,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做到的。
即墨寒认真而又严肃的看着梁栋说道:“梁将军既已知道我与李家和即墨家的关系,想必也猜到我最终的目的了。
你可能不知道即墨家族子嗣,活在人世间意味着什么?我来告诉你,即墨家族的每一代人都是在无数次刺杀,毒杀,围杀,暗杀中幸存下来的。
几乎每一代都有人埙落,我十二岁那年也差点死了!即墨家族从未想过要造反,其实只是想生存下来而已,但有太多人想要我们死。
在那些人看来,四十多年前死了一千多人还不够,他们要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如果你有机会去看看荒野中那一排排,一列列,足足一千多个苍凉的墓碑,和那些死难者的遗孤。
你就会明白我的最终目的了,我们即墨家族就只是想要为那些死难者讨要一个说法,为他们报仇而已。
经过四十多年的调查和取证,已基本确定当年的刘氏皇族就是罪魁祸首,而现任的皇帝刘振国继承了其父辈的阴险,残暴和血腥手段,三番五次的要至我们于死地。
这虽然是我即墨家族的私仇,但你看看如今的天下百姓,有多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李家作为开国元老,世代忠良,仅仅因为我母亲当年选择了我父亲,而没有选择刘振国。
刘振国便要兴举国之力毁灭李家,这才有了陵波城之变,也才有了如今的逍遥盟。
我要做的就是推翻刘振国的统治,为四十多年前的那场血案枉死的人报仇,让他们得以安息。
再扶持长安王的长孙,刘承或者叫即墨承的人为新帝。
目前我们能用的,明面上的力量还有限,所以梁将军不必急于表态,我们需要慢慢的凝聚自己的力量,同时还要一点点瓦解刘振国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我们才有胜算。
刘振国执政十余年,根基深厚,想要撼动绝非一朝一夕,这个过程就如双方角力,谁胜谁负还未定。
我也是在尽人事而已,能争取的争取,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想连累无辜百姓流血牺牲。
反正刘振国举全国之力,也不可能抓到即墨家族的人。
而李家,刘振国也休想动,所以这次我便是去协助我叔叔与刘振国对抗的。”
梁栋一直在默默地听着,即墨寒时而悲凉,时而伤感,时而愤怒地讲述着一个,仿佛与他无关的故事。
此刻父母的话语不断在梁栋脑海中回荡:梁家子嗣世代誓死效忠即墨家族。
见梁栋有些失神,即墨寒也没有打扰他。
就这一会儿功夫,梁栋想了很多很多,自己十多年如一日般,被困在这深山中虚耗光阴,妻离子散。
还不是因为遇上了一个昏庸的帝王,自己堂堂征东将军,竟在这深山中为他刘振国监督修建陵墓,自己都觉得憋屈。
刘振国的残暴有目共睹,自己又何必给这样一个人卖命呢?
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对,若想改变现状,就必需推翻刘振国的统治,他下定决心了。
一味的隐忍,换不来妻儿的平安,和一家人的团聚,只有手中掌握的兵力或许,才能搏取一个崭新的未来。
“贤侄,我梁栋愿带领手下的弟兄们成为逍遥盟北军,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虽然两人相识才两日,即墨寒见他不是草率作出的决定,对自己的这份信任,即墨寒只有感激和尊重:“梁将军,自今日起你便组织军士训练,保持一两万将士拥有战斗能力。
多出的人我会在南边建安置点,到时候你分批组织人南下,我自会安排人接应。
至于这些山民,若想返乡就放他们回去,若无处可去,也让他们扮成流民到南边的武隆城去,我会妥善安置。
最主要是保证他们能活下来,新朝不是用鲜血换来的,而是为了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如果皇帝派人来巡查,来多少就消灭多少,一个都不能放回去。
如果皇帝派大军来扫荡,不要硬碰硬,化整为零,扮成流民往南逃逸。
我不希望大家流血牺牲,我们都是南梵国子民,不要对同胞举起屠刀。
我的理想换代是慢慢蚕食,而不是发生大规模战争。
如果新的王朝建立在染满鲜血的废墟上,那有何意义。”
梁栋对这个姓即墨的少主,渐渐有了新的认识:“我懂了!这也是我渴望的新朝!你我共勉之!”
在这里耽搁了两日,即墨寒也有些焦急:“梁将军我这便要告辞了,雁北城我叔叔那边情况估计也不乐观!我最慢三月返回,最快一月返回,可有快马借我一用?”
这一夜所有事情基本上都谈清楚明了了,梁栋像是重获新生般爽朗大笑道:“军营中怎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