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基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发呆,浑身颤抖个不停。
文静又命人去买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不一会儿都买齐了,文静亲自煎药,秦斌负责做饭,秦城陪着黄石基。
晚间众人吃过晚饭后,给黄石基喂了饭和药,秦城带文静离开了,只留下秦斌陪护,文静离开前,让这些负责看守的人,去告知刘畅病人的情况。
秦城送文静回相府,一来他担心文静路上的安全,二来他也有急事找李相商议。
两人漫步在京都城的街道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文静忧的是黄石基的病,而秦城忧的是怎么样救出黄石基。
突然文静发问:“师父你说那病患身上的咬伤,是什么造成的?难道大牢里的跳蚤,真的如此恐怖吗?
可为什么他脸上和头皮里,却没有这么恐怖呢!按理说跳蚤藏在头皮里居多,头皮咬痕应该是更严重才对啊?”
见秦城没有回答她,文静有些着急了:“哎呀!师父!你有没有在听到我说话呀?”
文静边扯着秦城的手边问道,秦城听到文静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其实已经知道是何物造成黄石基的伤了,但他不敢告诉文静,怕吓到这个脆弱的弟子了。
他满含宠溺的眼神看着文静,伸手摸了摸文静的头说笑道,大牢的跳蚤就是这么恐怖的,别想太多了,会好起来的。
文静将信将疑。
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文静送到相府了,此时李相正在门口焦急地张望,想着文静怎么还不回来。
岑岚早就睡下了,见到秦城文静一起步行回来,李相才松了口气。
秦城忙用眼神暗示李相,有事进去说,就一起进了相府,先送文静回岑岚房间,说今日文静受了些惊吓,怕做恶梦,还是跟岑岚一起睡比较放心。
安置好文静,李相立刻带秦城进了书房,秦城低声把今日所见所闻告知李相。
想着过几日便是文静十四岁生辰,建议李相在相府给文静办生辰宴席,一并把太子刘畅岑棋一家请来。
到时候让岑岚文静拖住太子,其他人在茶室就可以商议营救方案,议定后,李相派人送秦城回去不提。
这几日文静几乎都守在黄石基身边,亲自煎药。
秦斌这阵子确实是很开心,一直能和文静呆在一起真好!
再说了这是文静的父亲,说不定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所以他格外尽心。
刘畅却再没来过。
却说,那天他带着对自己父皇的怨恨,和对文静的歉疚离开,骑马疾驰出了东城门,去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头,又是狂吼,又是乱叫,又是大哭,吓坏了跟随他的下人。
他一直哭到没有力气了,才昏睡过去,还好下人见到情况不对,已派人通知皇后了,这会儿皇后派人来接的马车终于到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将太子抬上马车回宫。
皇后守了一夜,这一夜太子噩梦连连,一会儿说:父皇不要啊!孩儿怕!
一会又说:静嫣妹妹,不怕,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皇后早就知道太子对静嫣的情谊了,还派人特意去查过,才知道原来是相府千金,也知道静嫣相貌品性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此后就不再过问两人的事。
此时见儿子如此,也是一头雾水,忙叫人问了太子随从,太子今日都经历了什么?随从一一告知,皇后听了还是一头雾水。
天亮后又叫人告知了皇帝,皇帝早朝散后才过来的,看了刘畅一眼,他很清楚太子昨日的经历,叹气道:“太子太过仁善了!这种场面都见不得,将来如何接管我刘家天下。”
皇后有些忐忑地为儿子辩解道:“畅儿还小,再给他一些时日,定能如陛下一般威振天下,统治万民,再说了,陛下如今春秋鼎盛,也无需畅儿操劳国事呀!”
刘振国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埋怨道:“马上及冠了,还这般不堪大用,都是皇后过于溺爱了!”
皇后不敢接话,只是头更低了。
刘振国没过多久便离开,此时皇后眼中只有悲凄之色,和对儿子的怜爱之色。
刘畅终于醒来了,他猛的坐起来,见是自己的母亲,他忙上前一步,抱着皇后大哭起来:“母后,我怕,我真的好怕。”
皇后抚摸着儿子的背,温柔地轻声道:“畅儿不怕,有母后在,母后会拼死护住你们兄妹俩的。”
刘畅颤颤巍巍地说道:“不!我怕的是父皇,我现在好怕他,他太可怕了,我想离开皇宫。”
刘畅语无伦次,半疯魔半癫狂地抱着皇后诉说着。
皇后的心都要碎了,自己男人残酷的本性,她心中一清二楚,只是为何自己的儿子被吓成这样?
她拼命安抚着刘畅,小心地言语抚慰,刘畅才渐渐安静下来,他已是身心疲惫,对母亲自言自语道:他怎能如此残暴的对待犯人?若是明君怎能如此行事?
听到这里,皇后终于有些明白了,想是皇帝带着太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