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知道李浩开始起疑心了,如果今天这关自己过了,李浩会更加信任自己,如果仍怀疑,自己只能与母亲离开陵波城。
他不慌不忙的讲述了,自己为掩护那十人,是如何引开乌蓝国军人,逃了十余里,最后误入一片瘴气林才昏迷了过去,是徐小将军救了自己,自己引开的那些人就是徐小将军的人。
那日他们进山打猎才偶然遇上的。
后来他将我带到他的驻地,我是在他驻地才醒来的,所以我不知道回来的路径,就在那里呆了三个多月,一次偶然的机会徐将军带我去乌蓝国皇城,才发现北夏人的阴谋,他介绍了乌蓝国太子殿下和云公主与我认识,并让我留在皇城协助乌蓝国拨乱反正。
他则回驻地去搬救兵,云公主与李驸马去调徐大将军的人,也出了事,他们发现了北夏更大的阴谋,李附马独自逃回报信,当时皇城无人可用,我向柳统领说明了情况,调用了我们斥候营前去营救人质,最终才扭转战局。
李浩、袁威不住点头,过了一会儿,李浩又问:“徐小将为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信任你,对你言听计从?这不符合军人处事风格。”
即墨寒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刚开始几天他们将我捆绑起来问话,我就告诉他我家里遭了难,被人一把火烧光了,我也被烧毁了容貌。是逃难出来的,他让我取下面具给他看看,我就给他看了我不带面具的脸,后来他见我认字,就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在驻地当个文职,帮他记帐什么的,我想着我们斥候如果能混进乌蓝国军营,那一定能知道不少事。于是我就答应了他,留下当个记帐先生。
刚开始十天我哪也不去,除了上茅房,我连营帐都不出,我知道他肯定派人看着我的,后来他慢慢就信我了,但真正信任我还是因为我救过他。
有一次他深夜在湖中洗浴被蟒蛇袭击,当时蟒蛇将他捆得结实,他快窒息死亡的时候,是我发现并出手宰了那畜牲,才救下了他。自那之后他就把我当成生死兄弟了。”
李浩频频点头,确认他没说谎,历经生死,的确能在短时间内,培育出信任感来。他又问了一句:“你是如何跟他们解释我们那一百斥候的。”
即墨寒回答道:“我本来就跟徐小将军说过我出身富贵之家,遇难只身逃亡在外,那些人是来找我的。”
这简直是天衣无缝,但也正是因为毫无破绽,才可能是最大的破绽,李浩轻轻的问了一句:“你是否介意取下面具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容,这很冒昧,也很唐突,但也是最能洗清你的嫌疑,因为乌蓝国这次行动你表现的太过完美,无可挑剔,我们担心你是细作。还请韩末兄弟理解!”
即墨寒沉默了一下,默默取下面具,半张脸英俊非凡半张脸狰狞恐怖。就好像是天神与魔鬼同时共存一般。
李浩、袁威同时震惊,纷纷起身致歉。
即墨寒轻轻的说了一声:“没事!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习惯了!对了,李将军,我在乌蓝国驻地发现了他们军队与我们的不同,他们的军队无需皇室供粮,都是自给自足。我想如果我们让一部分士兵去垦荒种植蔬菜瓜果粮食等物资,是不是可以让士兵的体魄以,另一种形式得到段练。”
李浩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肯定:“这个可行,我会立即安排人手垦荒,明年春季就可以播种了。”
即墨寒也没想到李浩如此果断,真是个妙人。
不过李浩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如果把这支垦荒军队交由你来管理你可愿意?名字我还没想,你也想想!好了,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三人各自离开。
即墨寒不知道的是,李浩又找来了当初负责招兵的那两人,那两个人拼命回忆当初的一幕,不过即墨寒太过特殊,他们还是很快想起来了。
他们告诉李浩说,即墨寒是母亲陪着来投军的,他母亲说是家里被劫匪烧了,此处略有出入,家境富有是共同点,那两个人还承认收了即墨寒母亲给的银子。
李浩瞪了他们一眼,说以后再犯,就一起重惩罚。两人说不会再犯,战战兢兢退出去了。
李浩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里有问题,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就是有问题。
可他看重的是这棵好苗子,好好培养,不久定会成为国之栋梁。但若是敌国细作就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帝国心脏。
如何鉴别李浩还没想好,他急需培养一个可以接下这陵波城守城大任之人,他很看好这个叫韩末的年轻人。
可韩末总让他看不透。
京都城父亲那边毫无进展,自己这边也是毫无头绪。仿佛她母子两人的出现,就如灿烂的烟花一样转瞬即逝,这些烦心事干忧着他的思维,让他比平时更急躁,对于一个守城最高将领来说,这是最危险的,头脑不清晰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此次乌蓝国行动可谓大圆满,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收获,至少五年内不用担心边境战事了。
李浩又找了袁威来,问他怎么看韩末这个人,袁威说这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