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将军本名徐筝,挺女孩的一个名字,可这姑娘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与兄长性情完全相反,兄长名徐箫,却喜欢舞文弄墨,与蓝雨殿下年龄相仿,相交莫逆。
徐大将军平时忙于军务无暇管教孩子,徐夫人又向来宠溺孩子,尤其对幼女徐筝最是疼惜,要星星绝不会给月亮。
小姑娘对女子针线活极其厌恶,但见父亲每日练习武艺就常常跟着比划比划,父亲见她喜欢也每日苦练,不知疲倦,父母见她如此,也就由得她。
长大一些后为了练习武艺她不得不女扮男装到处与人切磋,后来经父母亲同意才到了父亲驻地,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为了方便,徐大将军就将徐筝安排成了自己的亲卫军。
之后几年慢慢积累军功,就有了自己的队伍,一年前才接手现在驻地的,真真是将门虎女吧。
但乌蓝国知道她性别的人很少,只有皇帝太子和几位公主。
可这时的徐筝却十足的女儿态,即墨寒的离开仿佛带走了她的一切,那种不舍,依恋,啃食着她的心,无人可以诉说,也无法用言语表达。
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知所措,她很想将他留下来,哪怕将他绑在身边,但她毕竟是五千人的统帅,知道轻重,知道有很多事靠武力解决不了。
所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默默地走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茫然不知。
徐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即墨寒的,也许是被蟒蛇袭击那夜,也许更早,也许第一次见他揭开面具那一刻,就喜欢上了,那个人虽然面容被毁,但是却有一种气质,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气质,他学识渊博,遇事冷静,条理清晰等等等等优点太多太多了。
若是让她知道,即墨寒武艺超群的话,会更加不舍了,她最崇敬武艺高强之人,即墨寒几次出手她都不在场。
在徐筝眼中即墨寒就是个完美的人,除了容貌之外。
徐筝回想起那夜自己在湖中洗澡被蟒蛇袭击。
是他不声不响地救了她,还做得滴水不漏,其实自己在入水那一刻就已昏迷,之后的知觉似梦似幻。
她醒来那一刻就察觉有异,但她是女子,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所以后来她旁敲侧击证实了很多推测,也还原了大概的真相。
首先自己醒来发现穿着下水前的衣裳,自己清楚的记得自己脱得只剩贴身衣物,那么给自己穿上衣裳的定是救自己的人。
她问了附近营帐的人,当晚发生的事情,那些人告诉她,军师救了一个溺水之人,可后来听军士说那人不是溺水身亡,而是是窒息而亡,徐筝又去问了军医,军医也肯定的说是窒息而死。
为了确认自己衣物是谁穿上的,她还特别问了军医,那窒息而亡之人穿着什么衣物,军医回忆说,穿着士兵的衣物。
这问题徐筝也是反复想了很久,才想清楚的,她是站在即墨寒的角度想问题,反复推演才想明白。
那日他将那畜牲宰了之后,自己身上必定是满身血污,他必定将自己清洗干净了才抱回营帐内,后来发现自己是女子,知道军中有女子必有缘故,所以给自己穿上军装掩饰好身份,再去请军医,军医诊断自己因窒息而亡,他必用了什么密法救了自己。
可能是过铠甲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又将军装换回了自己的原本的衣物,并将自己送回自己营帐。
所以自己心里那个声音不是梦境,而是他在呼唤自己,他会说话也就不奇怪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展露在他面前,徐筝就浑身燥热,脸红心跳加速。
她能想象出他当时的表情,必定是手足无措,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徐筝每次想到这里就想笑,他还是个孩子,还有些孩子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半大孩子,他还是个雏儿。
即墨寒到客栈与母亲汇合后,就立即动身返回南梵国去了。
几经波折,母子两人终于回到久别的陵波城家中。
前院就是铁匠铺子,离开这段日子由钟铁匠看着,他是紫凌山庄的老人了,即使即墨嫣李明忠不在,他也能打理一切事务。
母子俩对坐,相对无言,其实她们都在想李明忠,家里少了个熟悉的人,怎么能习惯呢?
即墨嫣、即墨寒母子平时话都不多,如果说这母子二人是相对独立的两颗珠子,李明忠便是将这两颗珠子串连在一起的线。
如今这线没了,两颗珠子便散落两处。
即墨寒可以回军营,可以找岑风,可母亲怎么办?
她不能总这么发呆,即墨寒忧心忡忡。
正在思索间,钟铁匠在外站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庄主,京都城一月前来了信。”
即墨寒快速到门口接过信件,温和地道了声:“有劳了!钟伯伯。”
“少庄主客气了!”
信有三封,一封是岑叔写的,一封是文静写的,文静的字他很熟悉,就如同文静的人一样,看着让人安静平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