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夏方正刚刚被陈墨怼的哑口无言、心惊肉跳,至今都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如果夏侯震追究的话,那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当今圣上,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所以当夏侯震喊他的时候,才从失神当中惊醒,稍作了解以后,恨不得将夏侯震给生吞活剥。
什么意思?
这个节骨眼儿上,让自己出来当坏人,严惩那些军中的蛀虫吗?
到最后自己与人结仇,你夏侯震白拿个好名声,借刀杀人怎么玩儿的这么溜?
偏偏把柄被人捏在了手里,又不得不低头,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大将军,对于我等为官之人来说,百姓就是衣食父母,此事必须严查恶惩才行。若是大将军信得过本官,便交由我来处置吧,无论如何都要扫掉这股不正之风。”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夏大人了。”
夏侯震满意的点头,继续问着陈墨。
“陈教谕,你刚刚说耽误行程原因有三,另外两点是什么?”
“另外两点,一为公,二为私。”
这次陈墨没有犹豫,直接交出了实底。
“何为公?”夏侯震问。
“几十头宰杀过的牛羊。”陈墨故作动容的说道,“我虽然是个教书匠,却也知道从戎的大义与艰苦,难得能来次边关要塞,所以就想着慰劳下戍边的军士们。”
“于是一路走来的同时,我们也在收购着牛羊,为了表示心意的诚挚,都是当场宰杀剥洗干净的。大将军可以派人去查看,牛羊肉全都在马车里封存着。”
“……”
沉默。
当陈墨的话说完后,议事厅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所有人看向陈墨的目光,在这一刻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有着感激,有着钦佩。
唯独夏方正,是憎恨。
牛羊肉他没有看到,甚至连马车都没有接近过,但他相信陈墨不会撒谎。
也不敢撒谎。
换言之,问题都出在了侯勇的身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稍后决不能饶。
这次的沉默,依旧是夏侯震打破的。
出于真心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总之他将本地特产的奶茶亲自递给了陈墨。
“陈教谕,若天下人都有你这般心思,我朝何愁军武不兴,何愁军民关系不融洽?”
“本将军代表所有驻守要塞的军士,真诚的向你说声谢谢。”
“大将军言重了。”陈墨接茶,由衷的感叹,“其实这世上从没有岁月静好,只是有无数像大将军一样的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是我们,该说一声谢谢。”
话落,陈墨端着茶杯走向门口,直接撒向了天空。
“敬诸位!”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望着陈墨的背影,夏侯震口中轻声的呢喃。
渐渐,眼中透出了些许泪光。
满屋的兵卫们,更是感觉到了浑身热血的翻涌。
陈墨的话,结结实实砸进了他们的心坎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