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冬天,解雨臣一点都不喜欢,伊萨基辅大教堂侧面办公区小门的门卫还没有来。他站在门外,漫天的大雪,俄罗斯人在这种天气,是不出门的。只有一个老人,似乎是撒盐的工人,正在远处的路灯下看着他。
他穿着白色黑镶边的大毡帽和大棉风衣,站的笔直。
夜马上就要深了,如果门卫不来开门,他会在回去的路上冻死吧。
正想着,门终于开了,一个俄罗斯牧师探头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们。
“中国人?”那个牧师用极其流利的中文问道。
解雨臣点头,牧师说道:“你来早了。”说着他注意到了解雨臣身后的人,那是一个高个子,穿着厚重的纯黑色大衣,带着毛贴儿帽,还有墨镜。
“你的邮件里,说的是一个人来。”
“这个是自费的。”
牧师看了高个子一眼,确认了一下:“你确定,我们只承担一个人的费用。”
“您放心。”
门这才打开,里面的暖气非常足,门开的瞬间,有暖气喷涌出来,这种温暖让解雨臣立即迈腿进去。
后面的纯黑色大衣,并不着急,而是缓缓的走了进来。他似乎对于暖气有一丝抗拒。
进去是一道走廊,墙壁上是完全繁复的俄罗斯东正教风格,到处是壁画装饰,色调偏灰黑并不饱和,灯光暗淡,有一种蕴藏邪恶力量的感觉。
老建筑的浊气很淡,这里是一个大旅游景点,气息已经被人中和的差不多了。
“他们的费用是承担我的,自费的是你,对吧。”脱大衣的时候,高个子和解雨臣确认。解雨臣拍了拍他,似乎在安抚他。
两个人脱掉外衣之后,都轻便了很多。那牧师对他们道:“那东西就在教堂中厅的天花板上。”
“其他人都离开了么?”
“不,他们都准备围观。”
走着,他们就看到走廊里出现了更多的牧师,都拿着手机。其中还夹杂着几个俄罗斯青年男女,似乎是牧师的朋友,来看热闹的。
解雨臣叹气,转头看了一眼高个子,后者用嘴唇做嘴型:“毛子。不怕死,就这样吧。”
解雨臣对那个中文牧师道:“可能会死人。拍照如果被感知到,会死的更快。”
“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朋友。”中文牧师就朝他们笑。
高个子显然很欣赏这句话,笑起来,勾肩拍拍了中文牧师的另一边肩膀。
三个人继续往走廊的深处走,能看到走廊尽头是一扇玻璃门,后面应该就是这个教堂的主堂了,就是那种几十层挑高的巨大教堂空间。穹顶和墙壁全部都是叙事壁画。和极其昂贵的吊灯。下面是礼拜的地方。
围观的人并没有紧跟,而是隔着大概三十多步,跟着他们。
高个子就问道:“背景故事是什么?”
“这个教堂的地板下面,有十七具十六世纪的石棺,是从其他二战时候被德国人毁掉的教堂废墟里搬到这儿的,里面葬着各种宗教人物,六十年前,有一个中国人,在这里的某具石棺里存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现在出问题了。”
“东正教教堂,为什么可以存中国人的尸体?”
“是未经允许的,非法的存入。他们不知道尸体是怎么存进去的。因为极少人才知道石棺存放区域的入口。”
“现在才发现?
“朋友,这种教堂的石棺,一般是不会打开的,如果不是尸体出了问题,到宇宙的尽头你也不会发现里面多了东西。”中文牧师说道。“一直到昨天早上,发现了突变,我们才发现。”
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玻璃门前,中文牧师用对讲机说了几句俄语,似乎是通知电机房的人,接着玻璃门后面的灯光全亮,教堂礼拜堂的照明是非常惊人的,一下子有明亮的白光从玻璃后面射了过来。这道门犹如瞬间犹如天堂的光门一般。
以前这种照明强度,只有在重要宗教场合,才会开启,现在只是为了解雨臣他们几个人,就全部打开了。
玻璃门推开,三个人走了进去,里面灯火通明,解雨臣抬头,一下就看到了中文牧师说的东西。
那是一具干尸,漂浮在半空中,贴近在礼拜堂穹顶的位置,离地面非常高,就是这个距离,解雨臣也一眼就看出,这干尸穿着一身道士的道袍,道袍已经大体腐烂,但形状还算完整,最突出的是,干尸的头发的发髻,是典型的翻天印,这人肯定是一个真正的道士,但死了有几十年了。
穹顶上全是繁复的教廷壁画,间隔全是金色的极其精美的隔断,和道士的气息,极其违和。
“在东正教的教堂石棺里,藏了一个道士的尸体。是个人才。”高个子就笑了。“毛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的?”
“那具石棺里,还藏了一份60年前的报纸,报纸用油浸过,上面有一则新闻,被毛笔圈了出来,是我们家当年处理同类事件的新闻,上面的联系方式还是能用的。六十年前的人,就是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