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张手术床上,周围环绕着精密而令人恐惧的金属器械,明亮的灯光从天花板投射而下,女子看见了墙壁旁的物品。
那是一座座人形塑像,充满着肉质美感,被固定在展台上宛如活人般生动,每一个塑像的表情也各有不同,惊恐、愉悦、兴奋......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房间里竟会出现这种只有在人体博物馆才会有的场景。
等到看见摆放在墙壁旁,那一座座宛如人形雕塑的物件时,金发女微眯的眼睛瞬间瞪大,迷蒙的目光中刹那间多出了恐惧与惊恐。
她想要尖叫起来,却根本无力发出尖锐的声音,最终只能发出微弱、惊恐而悲伤的颤音: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姐姐会在这里!”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哭腔。
房间里的塑像面孔各有不同,然而在这其中让她第一眼就注意到的熟悉面孔,竟是让她心心念的已然被NCPD判断为失踪的姐姐!
莫大的悲伤、无助、惊恐与不解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若不是此时身体使不上任何力气,她恐怕早已崩溃大哭起来。
“何必询问为什么呢,真相与答案在你看见这些人偶的时候就已经显现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古德温露出了很随和的微笑,散漫地走到了手术床前,用欣赏的目光审视着床上的“猎物”,眼眸里渐渐泛起愉悦的色彩。
“是你把我姐姐给杀了!”
尽管如今身体疲软无力,但金发女还是发出了自认为凶狠的声音,然而这种声音在男人听来不过是路边野猫的娇憨叫喊罢了。
“安娜吗...她是一个好秘书,你看,在这么多人偶里她是陪伴我最久的秘书了,我们两人之间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把她制成人偶的时候,我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居然感到了一丝不舍。”
古德温轻声慢语地述说着,眼眸里多出了几分追忆的神色,手掌抚在女子的漂亮金发上,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宠物撸毛。
而他的另一只手却在整理着台上的手术器械,像是刽子手在挑选自己的行刑工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意识到今天晚上恐遭不测,金发女的声音也慢慢变成恐惧与悲伤的哭腔了,泪水本能地开始在眼球里凝聚,闪耀着天花板的白光。
形势急转直下,本该是罗曼蒂克的美好剧本现在却切换成了恐怖片的剧场,这种没有缓冲的场景转变,换做谁都会感到崩溃。
古德温叹了口气,缓缓将脸贴在女子的脸庞,温柔地说道:
“还能因为什么呢?我知道自己的这种癖好很怪、很不符合人类的道德伦理,如果你真的要寻求一个答案的话,那我也能找出很多理由。”
“你应该看见了吧,这些人偶身上除了有限的肢体外,其余的部件已经被我改换成了义体,你不觉得这种义体人偶很美吗?
“或许我是为了将我们两人的美好凝固在今晚?或许是为了探寻、研究人类义体的奥秘?又或许仅仅是研究人体能让我感到快乐?”
说到这里,古德温已然来到了那一排的人偶塑像旁,手指轻轻拂过那一具具充满美感的躯体,最终来到了一位同样拥有金发的女性人偶前。
这个人偶的脸上,还浮现着一抹灿然的笑容。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很清楚,任何理由都不能为我此刻的行为做辩解...”古德温叹气道。
“你个...恶魔!”金发女喘着气骂道。
“如果这个称呼能让你好受些,那我就是恶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