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接过那瓶酒,对他笑了笑说:“这么晚从房间跑出来喝酒,亚男不会四处找你?”
“她整天咋咋呼呼的,看到素素姐平安无事了,早就身心放松累得倒床就睡了。”康喜用自己手上的酒瓶和他的碰了碰,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意。
秦天翼看着他说:“嘴上说她这不好那不好,其实挺爱她的。一看她就是那种藏不住事的女人,和你太般配了。”
“确实和她在一起挺轻松的。”苏康喜不和他绕弯子了,直接问,“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我看这次你和素素姐大难不死回来后反倒都有心事,到底怎么回事?”
秦天翼喝了口酒,继续望向黑暗中的大海,低声说:“我们见到了杨思杰,是艾伦帮素素治了腿上的伤,可他并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那原始的岛屿。”
“你说什么,你发现了思杰哥,他真的还活着?”苏康喜惊讶地无法言表。
秦天翼点了点头,“我对艾伦发过誓不会告诉任何人,可他却还是对我下了杀手。杨思杰确实已变成了个废人,但艾伦现在很奇怪,在那岛上从花中提炼一种原料,在大量的生产,并且卖给了制药公司。也不知道那
原料做出来的药是害人的还是救人的?”
“他们所在的那个岛在什么地方,我马上通知这边的警方去一看究竟。”苏康喜一副立刻就要行动的样子。
秦天翼拦住他说:“你先别急,我开走了艾伦的船。现在他应该已经发现我和素素逃了,很有可能他已带着杨思杰躲到别处去了。你现在带人去岛上也没什么用,先让这边的警方帮忙查一家制药公司,看看这家公司到底是生产什么药品的。”
他只记得以前杨思杰给素素注射过这类药品后,素素每次发作时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总有些怀疑这种花的原料做出来的药能救人吗?
苏康喜没有了最初的惊讶,暂时放下职业习惯,也不禁有点迷茫,自己还要亲手抓杨思杰一次吗?
“好,我们先查这家公司。”他努力不让自己陷入迷茫,听秦天翼的,知道这些后总得做些事。
秦天翼拿手中的酒瓶和他碰了碰,带着一抹冷笑说:“怎么,你对杨思杰也有不忍和不舍,这事你就别亲自办了,交给其他人吧。”
苏康喜没有否认,一口气将一瓶酒都喝光了。
秦天翼好奇地问:“你们在孤儿院里曾经都发生过
什么,让素素至今都割舍不下对杨思杰那份感情。”
苏康喜轻叹了一声,没法回答秦天翼。
要说发生过什么,真没发生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都是些小事琐事,不过不管在什么时候偶尔想起来,就会有那么点暖暖的微光,让你想将它永远吹灭都吹不灭。
“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就是像我们这种孤儿才会明白的那种相惜的感情吧。你也别怪素素姐,她和思杰哥之间真是命运多舛,换了我是思杰哥,或许也没法放手。”
“明白了,我一直在试着理解她。”秦天翼也喝完了手中的酒,将空瓶还给苏康喜,“先查再看吧,如果你们都不忍的话,我也没打算非把杨思杰再逼死一次。”
他扔下这句话,就转身回酒店的房间了,今夜他也要陪着孩子们,和素素一起哄着他们睡觉。
……
艾伦回到岛上,发现秦天翼还活着,带走了素素,打伤了杨思杰和汤姆,气得咬牙切齿。
而且秦天翼还开走了他的一艘船,他后悔当时没到悬崖下面去确认下秦天翼的生死,只想着他被海浪卷走了肯定是活不成的,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大。
他暴怒地赶走了汤姆,不
再给找上门来的当地人看病,把自己和杨思杰关在了这房子里。
冷静了两天后,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只有马上离开这座岛,再带着杨思杰躲到别的地方去,可世界之大他们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自从他交货回来后,杨思杰坐在轮椅上又变得毫无反应,像石膏雕像。
杨思杰睁着那双空洞的漂亮眼睛,长长的睫毛偶尔扇动下,让艾伦知道他还在呼吸,还活着。
艾伦用修长的手指摸过他的脸,难过透顶地说:“我不过就离开了两天,她就和那个男人这样欺负你,把你又变成了这样?我们不能再放过他们了,不能再一直躲下去,你说对不对?”
杨思杰的一只手突然动了,紧紧抓住他的手指,目光有了焦点地看着他,声音很低哑地说:“放弃我吧,我不想这样活着,不想活……”
艾伦惊喜地反抓住他的手,“弗兰克,你,你能说话了,你的手比先前有力气了!”
“艾伦……艾伦……”
“你,你记起我了,能叫出我的名字!”艾伦不敢置信地喜极而泣。
杨思杰的双眼又如空寂的沙漠,看向别处,嘴里还在喃喃地说:“你……不该让我……这样
活着……在她、在他面前毫无尊严……不如死了得好……”
艾伦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喜悦瞬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