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谤陛下,晏弘是在毁谤臣啊”
被逼急了的鲍息,忙不迭的向庆忌进言道“晏弘才是我渤海郡的贪官最大的贪官”
“他多年来为县长、县令,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所拥有的田产且不说,钱庄那里,晏弘账户上的藏私就不少。”
“请陛下明察”
庆忌皱了皱眉头,环视一周后,问道“渤海郡的比曹掾、史,在吗”
“臣在”
比曹掾、史,是主郡内财物,尾数之检核的两个官员。
在大吴,这两个官员还负责郡一级的钱庄事务。
“晏弘账户上,果真有不少藏私”
“回禀陛下,晏弘账户上,的确有不少不明来源的金钱,具体数额还未确认,但至少有数千万钱。”
听到这话,庆忌睥睨了一眼晏弘。
鲍息则是趁机大声道“陛下,他一个区区的县令,秩比六百石的县令,哪儿来的数千万钱存款”
“晏弘就是当一百年的县令,也不可能在钱庄存款数千万”
“这些钱,是从何而来一定是晏弘非法所得”
“请陛下详查”
晏弘咬牙切齿的道“陛下冤枉冤枉啊”
“鲍息他们是在污蔑臣”
“臣自为官以来,奉公守法,绝无贪赃枉法之所作所为。”
“鲍息分明是在栽赃嫁祸”
“好一个栽赃嫁祸”
鲍息冷笑道“晏弘,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般大言不惭”
“我大吴的钱庄,每一笔存取或是借支、返还,都有相应的流水账目,你什么时候存的,什么时候取的,存多少,取多少,每一笔账都有详细记录”
“你还敢抵赖吗”
闻言,晏弘脸色一沉,咬牙道“鲍息,这渤海郡府的诸公,大半都是你的人”
“你要做假账,又有何难”
“好啊,你还敢毁谤我”enxuei
“够了”
见到晏弘和鲍息还在争执不休,庆忌出声打断,然后指着晏弘道“来人,把晏弘给朕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诺”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不管晏弘想如何辩解,大声喊冤叫屈,都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宿卫架了出去。
“陛下圣明”
鲍息等一众渤海郡的诸文武,都对庆忌称赞不已。
等到众人离开后,庆忌又单独留下了皇太孙吴基。
吴基之前还在阿姆河一带大败中亚的异族叛军,凯旋而归之后,这一次就跟着庆忌出巡了。
庆忌打算好好的培养一下吴基。
毕竟,吴基是庆忌的嫡长孙。
不出意外的话,吴基未来会是大吴的“三世皇帝”
“基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庆忌把目光放在了吴基的身上。
吴基皱了皱眉头道“皇祖父,以孙儿之见,此事可能另有隐情。皇祖父你就这样把晏弘打入大牢,是否太过草率”
“草率”
庆忌莞尔一笑道“基儿,晏弘的性子这么刚,这一次又直接跟鲍息撕破脸了。”
“不把他打入大牢,恐怕过不了多久,晏弘就会死于非命了。”
“这鲍息他们果真有这般大的胆子”
吴基有些吃惊。
“人心不足蛇吞象。基儿,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庆忌一脸讳莫如深的神色,说道“鲍息等人贪污腐败之事,其实朕早就知道了。”
“这几年来,也有不少人弹劾鲍息,朕也派了不少御史到渤海郡明察暗访,甚至是派了黑冰台的人走访过,却都一无所获。”
“这厮,跟老狐狸一样,藏得不是一般的深。”
闻言,吴基笑了笑道“皇祖父,不管是再狡猾的老狐狸,也始终逃脱不了皇祖父你的手掌心。”
“基儿,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人。”
庆忌摇摇头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官吏们若是徇私舞弊,鱼肉黎庶,最后势必会官逼民反,一两个官吏贪污还好说,倘若大半的官吏都贪污,这国家也就完了,骨子里也烂了。”
“我大吴的吏治一直不太清明,你可知晓为何”
“”
吴基想了一下,便道“皇祖父,孙儿认为我大吴的吏治清明,似鲍息这样的贪官,毕竟只是一小撮人。”
“我大吴明里有御史言官,暗里有黑冰台,也不乏敢言直谏之臣,不乏敢言直谏之民,哪里有贪官污吏生存的土壤”
听到这话,庆忌指了指自己,缓声道“基儿,你错了,你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表面现象。”
“我大吴的吏治之所以这样,还是拜朕所赐。”
“朕对待吏治问题,一直秉持的原则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人生在世,难得湖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