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眼看着韩庚要阻止自己把武器卖给这些商人,四周的农民很是恼火,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把韩庚及其随从围在了中间。
韩庚的随从见到这一幕,不禁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咽了一口唾沫,谨小慎微的低声道“太子,他们人多势众,动起手来,我们可不占便宜”
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韩庚也察觉到这一点,皱了皱眉头之后,便冲着那些商贾厉声道“韩国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太子,恕我直言,你真的要赶走我们吗”
“滚”
一听这话,那商贾就耸了耸肩膀,冲着四周的韩国黎庶招了招手道“二三子,后会有期”
“咱们走”
话音一落,一众商贾及其随从就带着一车又一车的武器,离开了这个乡村。
毕竟是在韩国的地盘上,跟太子韩庚发生直接冲突的话,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此时,看着商贾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再瞧一瞧手里还没有卖出去的武器,村子里的农民都不由得把怨毒的目光放在韩庚的身上。
这一时间,韩庚是犯了众怒。
若不是考虑到韩庚的太子身份,说不定已经有冲动的汉子,直接对韩庚大打出手,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太子。
韩庚离开了那个乡村之后,又折返都城阳翟。
一路走来,韩庚触目所及之处,无不是刚刚建造起来的冶炼炉子,以及滚滚的浓烟,还有那捶打武器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一切,让韩庚有一种恍如隔世,而又无限接近于崩溃的感觉。
不止是乡野之间,就连城邑当中,都已经是这种情况。
他要入宫,跟自己的君父韩不信当面进谏言,并商议出行之有效的对策。
当韩庚见到韩不信的时候,后者于宫室之内,欣赏歌舞,醉生梦死。
伴随着悠扬动听的音乐,容貌还算上乘的舞姬们翩翩起舞,哼唱着优美的歌谣,勾人心魄,让人一时间回味无穷。
韩不信坐在了台阶之上,身边还有两个妃子伺候着饮酒,喂食瓜果。
到了这个时候,韩不信已经喝得微醺,大着舌头跟自己的两个妃子,很是怡然自得。
看见这一幕的韩庚,气得咬牙切齿,怒道“下去通通给我退下”
被韩庚这般呵斥,一众舞姬、乐师都纷纷作鸟兽散。
被韩庚瞪了一眼后,韩不信身边的两个妃子,也都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忙不迭的告退。
见状,韩不信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大着舌头道“怎么都走了”
“接着奏乐,接着舞”
“君父”
韩庚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还是这样堕落”
“君父你如此,还是我韩庚认识的那个君父吗”
“你昔日的雄心壮志都到哪里去了”
闻言,韩不信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樽,深深地看了一眼韩庚之后,忽然尖着嗓子道“韩庚,你放肆”
“在寡人面前大声喧哗见了寡人还不行礼”
“你的眼里,还有寡人这个君父吗”
“寡人现在还是韩国的君主,至于你,你还只是太子储君”
韩庚一时间大失所望,却还是跪了下来,叹气道“君父,你为何堕落如斯”“外边是什么情况,君父你知道吗”
“吴国派了商人大肆收购我韩国的武器黎庶们耽搁了农耕,还砸锅卖铁,变着法儿的为吴蛮子锻造武器”
“长此以往,韩国就真的要覆灭了”
“君父,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到我韩国购置武器的商人全部赶过去,迫使黎庶回归本业,不然吴蛮子大兵压境的时候,我韩国拿什么抵挡入侵”
一听这话,韩不信瘫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宝座之上,脸色苍白无力的笑了笑,道“庚儿,你说的这些事,你以为我不知情吗”33
“但,如之奈何”
“把那些商人赶出去,我韩国就能化险为夷吗”
“不,不会的。韩国最终一定会覆灭,你所要做的一切,不过是做无用功,不会有任何的成效。”
“你”
韩庚咬咬牙,愤愤不平的道“君父,未曾试过,你怎么知道一定行不通”
韩不信摇摇头道“庚儿,听为父一句劝。放弃吧”
“我韩国的末日将至,任何人都无力阻挡。”
“与其杞人忧天,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还不如趁着有生之年,多享受享受这为人君者,至高无上的权力,美哉。”
“你又何必庸人自扰之”
相对于固执的韩庚,想改变时局的韩庚,韩不信算得上是“人间清醒”了。
吴国灭韩,乃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韩不信深知这一点,所以早就“放弃治疗”了。
一时间,韩庚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