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无奈之下,中大夫狐庸只能向庆忌哭诉道:“封君之制,断不可改!范蠡、伯噽,二贼包藏祸心,是在动摇我吴国之根基,请大王明鉴!”
“狐庸大夫所言极是。大王,改封地为食邑之事,实在是亘古未有,臣等闻所未闻!”
“请大王明察!”
辩不过范蠡,他们都只能哭丧着脸,向庆忌一诉衷肠。
庆忌对此,只是摇摇头,随后又将目光放在太宰季札的身上。
“太宰,汝意下如何?”
早就事先透过气的季札,立马躬身作揖道:“大王,对于改封地为食邑之事,老臣并无异议。老臣的封地州来,可改为食邑,大王或可改封食邑为他地!”
眼看着季札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大公无私的模样,一众老世族大臣内心是暗骂不已。
这老匹夫,居然真的无私到这种地步!
真的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考虑吗?
“大王,臣附议!”
“臣也愿将自己的封地改为食邑!”
烛庸、掩余、被离、申息四人都跟着站出来,赞同将封地改为食邑之事。
他们的封地,在所有的老世族大臣中是最大的,但都能赞同此事,这让其他人如何是好?
“大王!”
狐庸一时间老泪纵横的道:“难道你忘了祖先的功业吗?昔日泰伯奔荆蛮,羹鱼饭稻,断发文身,终有千余户人投奔泰伯,建立勾吴。”
“臣的祖先,当时就归于泰伯,建功立业,始得封中大夫,赐封地,同吴国休戚与共。”
“而今大王怎可听信奸佞小人谗言,剥夺我等功臣后代之基业?”
闻言,庆忌眯着眼睛,不置可否。
说来说去,狐庸就是这几句话,他不烦,庆忌都烦了!
范蠡旋即大声辩驳道:“狐庸,休要赘言!你祖先的确为吴国建立过功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然,汝祖上这么多代人,所建立的功业有御史大夫孙武,有廷尉伍员大吗?他们都只能受封食邑,赐金封爵,何况是汝等这样世受国恩,而不立寸功之人?”
范蠡的这番话,说得就过分了。
狐庸等老世族大臣,固然没有立下多少功劳,但在其位谋其政,或多或少也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心力。
只是,对比孙武、伍子胥等人所立下的泼天之功,他们的些许功劳,那是根本不值一提的。
若按照中原列国的做法,孙武、伍子胥他们立下这么多的功业,有灭国之功,封上卿,赐几个县为封地都不是不可能的。
对待他们这样的有功之臣,庆忌都这样“吝啬”,更何况是本身没有太大功劳的狐庸等人?
狐庸等老世族大臣哑口无言之后,庆忌终于缓缓的站起身,拍板道:“寡人之意,改封地为食邑,凡我吴国之封君,必当遵从。若有违者,其封地收归国有,从重治罪!”
“大王英明!”
见到庆忌已经作出裁决,狐庸等人都倍感无奈,只能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一脸便秘的答应下来。
他们至少还能享有食邑,若敢不从这道诏令,不但是原来的封地没有了,可能自己还有性命之危!
然,庆忌这般做法,着实是让老世族大臣们暗恨不已。
这不是明抢吗?
强盗行径!
但是,事已至此,他们再反对已经是徒劳的。
……
翌日,庆忌又在金陵城外,吴淮河(秦淮河)畔的灞上大营,进行一场大演武。
“吼!吼!吼!”
伴随着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偌大的校场上,不同兵种的上万名吴军锐士,正在操练。
弓弩手们整齐有序站在那里,“咔嚓嚓”的拉动弩弓,呈45°角自下而上的抛射出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纷乱的箭雨,好似蝗虫过境一般,迅速射在对面八十步开外的稻草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即便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这一幕,都将为之头皮发麻!
吴军的弓弩阵,属于火力压制,能一时间将对方的弓箭手压得无法反击。
紧随其后的,是数百乘兵车,轰隆隆的直扑稻草人群。
兵车之上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瞄准对面的稻草人,又是一阵乱箭发射出去。
箭矢准确无误的命中稻草人。
然后战车一路疾驰过去,战车之上的甲士,连忙挥动手中的长戟,刺在稻草人身上,或者直接拔剑,将稻草人的脑袋砍下来!
紧随其后的武士,身着轻甲,一手持剑,一手拿盾,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飞快的朝着那边冲过去。
似这样的作战之法,吴军演练了无数次,所以在庆忌看来十分的震撼!
但,战阵厮杀,光是震撼还不行,必须要对敌人有行之有效的杀伤力。
此时,庆忌在孙武、范蠡、孟贲、黑夫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