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余熙还是决定先看看,对方的伤势如何,再决定要下多狠的手。
随着脖子上一圈圈纱布的脱落,露出苏薰白皙纤细的脖颈。
肤如凝脂,白皙的依稀可见其中的血管,美丽之余也会让人萌生一种摧残欲。
“唔,可惜了。”余熙看着那道伤疤说道。
苏薰轻笑的一声:“可惜什么,这不是王爷亲手造成的吗。”
“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换个人,早就是我剑下亡魂。”
这句可是实话,要知道以往,敢这么胆大包天闯到余熙的刺客,早死了一万次了。
像苏薰这种莽到余熙眼前还能全身而退的,简直就是史无前例。
这么算下来只有一道又小又浅的伤痕,的确是手下留情。
“那这么算下来,我还要多谢王爷了。说起来王爷怎么从刚才就一直扒我衣服,您想干什么?”
苏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尾音像个小钩子一样,好似恋人间的打趣。
惹得余熙眼神一深,但只浮现了一瞬间,之前的神色就散去。
耳朵也一下就红了起来,语气略虚中还带着一丝丝委屈:“才没有,我只是担心药膏会糊到你衣服上,所以才拉下去一点而已。”
本来只是照常小小的口嗨一下,没想到会有意外的发现,苏薰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回头,纯情这个属性有一点好玩。
而且对方的性格……是她的错觉吗?
将自己的外衣直接大方的一拉,在余熙瞪大的眼神中露出了小半个光洁的背部。
见此余熙立刻慌乱了起来,脸也羞的通红“你干什么?!”
苏薰一脸无辜的回头,将这幅场景尽收眼底,“什么我只是觉这样方便一点,不继续上药吗?”说完她又转回头,静静的等待。
过了一分钟,余熙才磨蹭着走回来,正当他要继续上药的时候,在看到苏薰背部的字时,微微一愣。
在苏薰的背部,有一个用花体写出来的沫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余熙的指腹在她的背部不轻不重的摩擦的两下,又快速的离开,好似只是不轻易的触碰。
“……你的背上,怎么有一个沫字?你不是叫苏灵若吗。”余熙声音带着暗沉,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好奇。
苏薰闻言恍然,“哦,你说那个沫字,因为我的小名叫沫儿啊。相濡以沫的沫,这是我父母对我的期许,希望我未来找一个好郎君。”
相濡以沫吗……
余熙想起曾经京城中,好像的确是流行过一段时间,借给女儿刺上小名并祝福这种事。
不过那种父母间的美好,还是离他太远。
关于自己那位父皇,余熙从来都是熟悉又陌生。
在他小的时候开始,收到的就是那个男人冰冷的旨意,和让他不断前进的指导。
以及在他身边的暗卫从来都只多不少,可以说是给予了他最大的安全保障。
可这种冰冷的物质,又怎么能和陪伴相比。余熙小时候听到最多的,就是那些教导者对他所说。
父皇对他有多大多大的期望,因此他应该怎样更加努力。
但他小时候一直都不懂,既然对方这么关心他的话,为什么不将他留在身边呢,还将他丢到了一个偏远之地,从小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所以对于他来说,父亲这个词从来都是感情复杂,更别提亲情。
长大后他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位父亲,才终于明白一切,或许并不是不能将他留在身边保护,而是不想见他这张和母亲相似的脸罢了。
也许在这位父皇的心中,对他也是感情复杂吧。
这么想着,余熙眼神落寞下来。
“张嘴。”
身体比大脑行动更快,余熙下意识的张开嘴,接着口中就突然多了一个块状物体。
!
余熙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吐出来,就听到面前人道:“别吐,只是一颗糖球而已。”
听到这话,余熙才堪堪止住动作,舌尖上的甜味已经散布开了,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苏薰已经转过去的背影。
“你还真是大胆。”
苏薰却是不答他这话,而是在前方笑道:“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吃颗糖吧,都过去了。”
余熙手指微微卷曲,他低沉着嗓音:“你又不知道我的过去,又懂什么都过去了。”
苏薰一点都不在意他这泼冷水的行为,而是轻笑了一声,目光深远的看着前方。
温柔的道:“我的确是不懂你的过去,但在我看来已经做的够好了,所以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