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南阳的车合同就到期了。一看彭队长和他的职工急于回家的样子,估计到期后,人家肯定不干了。这时候,我们就四面出击,提前寻找压裂车。考虑到王贵生曾给我找过两个工程师,他又是中国石油大学毕业的,人脉较广,肯定能帮上忙。于是我就再次去找他,请他帮忙。果然他说四川井油部的经理是我的同学。
我说:“那请你和你同学里联系一下,看四川那面有没有车。”
王贵生与他的同学联系后,对方说压裂车有呢,由井油部经管着。但他准备辞职,帮不了这个忙。王贵生就让他牵个线,把主管人告诉我们就行了。他的同学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人的电话,说叫解志东,是个副经理,也马上要提成经理,让我跟解经理联系。
把电话号码拿到手之后,我就给解志东打去了电话,说我是长庆油田复兴商业联合处的,在搞压裂,听说你主管设备,我也没有经过他人介绍,就冒昧和你联系,请不要介意。
为什么报这个单位的名字呢?因为陈睿斯的“庆华技术服务部”成立不久,我们就认识了“复兴商业联合处”的处长袁凯。袁处长听说我们在创市场,有点动心了,因为那时候油田市场出现种种乱象,国私营和个体,天南地北的人都像掏黄金似的跻身在油田市场,自然,三产企业跃跃欲试地也想插手。复兴商业联合处就是长庆油田下属的一个农场,没有主业,属于三产企业。但是处长袁凯心里很急,也想借着打井这个事儿搞几口井,把产业做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陈睿斯和我,跟我们交流后,感觉我们是人才,要引进到“复兴商业”这个平台上来干,我也感觉这个单位挺好,就把自己的隶属关系从采油十二厂调到了复兴商业,赵志涛也调过去了,陈总的工作关系还在井下处,其他人没调。所以,在和解志东交谈时,我就说我是复兴商业联合处的,这个单位是正处级单位,他一听是油田处级单位,会比较重视。如果你是私营企业,说不定人家没兴趣。
解志东问我:“什么事?”
我就把我们需要压裂车的事告诉他。他说:“陕北市场我比较了解,也有相关井区,可以谈一谈。”
通话之后,我就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陈睿斯,他听到大庆有这么一台压裂车,让我马上给大庆那面发邀请函,让他们来人考察考察我们的公司和压裂市场。
很快,解志东带人来了。我就把以“复兴商业联合处”的名义起草的合同给他看,他也觉得和这个正处级单位合作没有问题。大致有了个意向后,我就带他们去了子午岭国家森林公园、南梁革命纪念馆、山城堡战役遗址、庆城周懒王山等地方转了转,吃羊肉手抓,吃地方特色,名义上是考察,实际是玩。当然,在考察之中,复兴商业联合处的几个处长也轮流陪同。企业接待主要是以吃饭和娱乐为内容,因此每次接待客户,少不了唱歌跳舞。我是陈睿斯的业务员,跑业务的人当“三陪”的时间多一些,我喜欢唱歌,但五音不全,只能靠喝酒和跳舞来引领风骚了。
经过接触,大庆同意把车租给我们,这事儿很快就定了下来。期间的联系、谈判、包括起草合同等一系列工作,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但是我也没有要求陈睿斯给我股份,我毕竟是打工的。我这个人的观点是:是弄啥的就是弄啥的,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因此,在老板不主动提出的前提下,我一般不奢望占有别人的份额。
在跟大庆谈的差不多时候,鉴于种种原因,陈睿斯不想跟孙子龙和赵志涛合作了。我呢,具有管理能力,所以他让我继续干;章培呢,是个技术员,负责现场施工,也不多说话,不参与管理,所以陈睿斯也想把他留下,打算以他和章培持股、我打工的这种合作结构往前搞。
但是,赵志涛坚决不离开,并放出了狠话:“既然我们几个人走到一块了,我的意思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即使散伙,也得有个时间和说道。这么不明不白地踢开,小心他踢了我的饭碗,我踢了他的luan子!”
陈总听到这个话后,感觉硬性分开还不行,只能按照原来的框架进行,这几个人就这么继续合作着,往前走着。
没有多久,大庆的车队来了,连技术员带工人总共30人。队长叫辛家禄,典型的东北汉子,皮肤有点黑,但说话做事挺干练。大队人马驻扎下来后,我首先提到了管理的问题,意思让他的职工一定要配合好公司的工作。辛队长说:“这没问题!有啥要求尽管提,我们走时,这个解总已经叮咛过了。”听辛队长这么说,陈总也挺高兴,首先给辛总给了两条烟,给他安排了住处。
接下来,就展开了业务。业务还是在靖边、吴旗和榆林这一带。虽然陈睿斯的家在定边,公司也在定边,但定边的井比较少,而靖边油田开发力度比较大,而且大部分是孙子龙联系的,因而我们在靖边的压裂业务比较多,吴旗和榆林的活儿只是捎带干一些。
由于大庆的车是我联系来的,大庆人也比较买我的面子。相对南阳人,我觉得大庆人更好处一些。因此我经常带大庆队上井,合作得比较融洽。对于搞压裂的企业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