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2月份,我灰溜溜地开着那个租来的车,回到了采油十二厂,先把雇佣的车解聘了,然后和齐东旺结算在这个项目上的所有花费。
经过核算,在这个项目上花费了24万元。这24万里面有我垫进去的7万元。齐东旺这些花费的发票整理好之后,拿到长庆局科技处报销去了,因为项目已经立项了,所有的花费都给予报销。
在齐东旺去报销了24万之前,我知道他会把我垫进去的钱给予考虑的,所以我也没有提。报销回来之后,我等他主动给我,但他也没有提,好像忘记了这事。过了几天,我就直面提出那7万元的事,齐东旺说:“这个我知道,你等一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给你这笔钱。”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月,从年那面等到年这边了。期间,我每次跟他要,他都软绵绵地进行推脱,搞得我恼也不成,硬也不行,我只有继续等。
期间,为了给我老丈人清算利息,我开始把自己的工资给了人家,后来,借钱支付利息。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了稳住老人,二是也不想让蔡霞为这个事分心。因此,我在丈人和未婚妻跟前,装得像真的买了车,车在油田配属一样。我如此装腔作势,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钱在一个叫齐东旺的人的手里。
到了1995年5月份,齐东旺还没有把那7万元还来。我就在一次饭局上,借酒有意放出了话:如果齐东旺再推脱不给我还钱,我就准备告他!结果有人很快就给齐东旺说了。有一天,我又向齐东旺催款时,齐东旺脸一拉说道:“听说你要告我,那就告吧,到时候我在法庭上给你还钱。”
我当时就恼了,ri驴叫老子地骂了一顿,齐东旺更是嫌我骂了他,抱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说道:“要人有,要钱没有!就我这个人,你想怎么就怎么吧。如果你骂得把钱能骂回去,那就由你骂吧。”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只好向县人民法院起诉了。
我请了一个律师,叫郭立辉,通过律师把投诉状交给法院。赵炳是经济庭庭长,他受理了我这个案子,小刘是赵炳跑腿的,我的案子就这两个人负责。这个案子无非是欠账还钱的事,我想法院受理后,这个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但是,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法院受理了我这案子后,由于一直找不见齐东旺,仅仅送传票这一项,就拖了我一个多月。
齐东旺得知我把他告了,给我打来电话说道:“你不要告我了,撤诉,撤诉后我马上给你还。”
见他这样说,我说:“行,那我就撤诉,希望你尽快把钱还过来。”
我撤诉后,过了好长时间他还是不还,我找到他面前了,他就说好话,诉艰难,今天推到明天,明天又推倒后天。转眼又是几个月。后来我发现,对齐东旺这号人,如果不来硬的,他永远就这么推上走了。于是,1995年11月,我又起诉了。
赵炳继续承接这个案子。第二次发传票时,发现齐东旺这次真的找不着了,赵炳就对我说道:“你给咱们打听,看齐东旺在哪里,我们去逮他。”
这期间,我老丈人大约知道了那7万元去向,心里发急了,一次次地催我。我就把实情告诉了他,说法院正在追查这个人,让他爱心等待。老人等上几天,就等不住了,只要见了我,就提钱的事,说得我如坐针毡,心里阵阵发毛。我开始还认真给他解释,后来就是躲避他。想见蔡霞时,我就跑到她读书的学校,或者到其他地方见个面,就是不敢去她家里。
毕竟7万元在那个年代不是小数,我每月的工资才三四百元。7万元相当于现在的70万或者100万,在当时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所以,在这个情况下,我没有心情上班,我的脑海里只是要账,我的工作就是找齐东旺。
但齐东旺突然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渺无音信。一直熬到1996年5月,我打听到齐东旺在玉门油田贩油,我就立马把齐东旺的行踪告诉了赵炳,赵炳大致算了一下,说几个人去玉门,需要3000元,我就给准备了3000元,然后和赵炳、小刘到了西安,买上了去玉门油田的火车票,一路到了玉门。
到玉门以后,根据提供的信息,齐东旺就在玉门某地。为了预防齐东旺看见我逃跑,我就待在宾馆没露面,赵炳和小刘两人去逮人,结果还算顺利,两人一到该地,就把齐东旺逮了正着。
当时,齐东旺确实做着拉油的生意。见法院找上门来,他又使出了伎俩,热情,客气,一副言听计从、豁然大度的样子。他先是答应给我还钱,接着请赵炳和小刘吃饭,意思他俩玉门这一趟走得太辛苦了。
在齐东旺请他们吃饭之后,小刘就回来给我通气,说他们已经逮住了齐东旺,他包里就有两万元,我们也给冻结了,咱们明天就可以把人带回去了。让我晚上安心睡觉,他和赵炳去看住齐东旺。
我想:这下可好了,拿回一点是一点。拿回去多少,我赶紧给老丈人还多少。
在去玉门之前,我真是提心吊胆,生怕信息不可靠,我们空跑一趟。如果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