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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给我捐款(1 / 2)

当我接到这个通知后,脑子像塞进了一条棍子,几天都回不过神来。想到我进入这个学校后,从来没有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没有主动伤害过谁,学习也不是多么差,还当了四年的班长,但是我却得了两次处分,在领导和老师的心目中,我成了一个屡教不改的坏学生。因此,在得了处分的那夜,我失眠了,平生第一次,我睁着眼睛躺到天亮。

好友陈睿斯和赵志涛看出我心情不好,第二天特意将我叫了出去,在小饭馆里要了几个菜,赵志涛提了一瓶酒,来安慰我,劝我想开些,说只有一年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说赵元的儿子本来今年也毕业,但进了监狱,你蹲在学校,总比蹲在监狱强吧?让我向孔乙己学习,遇到不好的事,尽量乐观些。那年头,人们都喜欢议论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动不动就拿孔乙己劝人慰己。我当时虽然闷头喝酒,心里想:我只能用“孔乙己”的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了。

没有多久,班里的同学要离校了,陈睿斯和赵志涛要离校了,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刘芳也要离校了,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看着他们校门前沿着依山绕行的道路走向远处,我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拉长,延伸,最后又收回来,这样重复了几次。在送走最后一批同学时,我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想想这些与我处了四年的同学,像鸟儿一样各奔东西,走上了不同的工作岗位,而我还要在这里待一年,还要面对几位我不愿面对的老师。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有了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感到心空得能装进远处的山头。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鼻子发酸,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我本身是个性格比较强硬的人,轻易不落泪。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了,任它在我的心里、我的脸上放肆地流着。

在我边哭边走的时候,遇到了学生工作部的部长,他知道我的情况,见我情绪很差,就一路陪着我,说着安慰的话,让我鼓起精神,不要想得太多,说年轻人受点磨练,对今后的发展有利。他说着,我听着,他一直把我送到学校给我安排的那间小房子前,才离开。

哭过之后,我的心就渐渐平静了。人家走了,我还留着,在家人面前,我得为自己的留校说个理由。为此,我给父亲和奶奶说:“校领导让我暂时在学校工作一年,尽管工资很低,但对我未来的发展有好处。”

这是我安慰家人唯一的说辞。但是过后想起,如果没有这一年的历练,就没有我后来在石油行业的崛起。有时候,老天要成就一个人,就要你饱受一些磨难,从一些成功人士的经历看,你不得不信。

1991年到1992年,对我来说,是个比较尴尬的一年。说是学生,但我没有课上;说是工人,但我没工资。我只有以一个四不像的身份蜷缩在学校后院那个小小的房子里。当然,针对我个人,学校也做了一定的安排——把我放在了学校的后勤科。因为学校对我的教学工作终止了,我只有参加劳动。后勤科就是我参加劳动的单位。一把手科长叫刘汉文。我报到之后,他郑重地对我说道:“从今以后,你必须要按照大庆精神的三老四严来要求自己。”

我说:“对。”

大庆精神的三老四严到底是什么内容,我一点都不知道,但是我装作知道,答应得很痛快。

他又说:“你的具体工作就是待在我办公室对面的房子里,我随时叫,你必须马上就站在我面前。”

我说:“对。”

刘汉文:“如果我要叫张三李四,你必须在三五分钟内把人叫到我办公室!”

我说:“对。”

后勤科有个齐进玉的人,他是搞后勤的,譬如床板啊,垫子啊什么的,领出与存放,包括桌凳的维修,都由他管。得知我的情况后,对我比较同情,闲了跟我聊,有时候还带我到他家去吃饭,也经常指点我如何干工作,如何与领导打交道等等,凡是常识性的东西,都给我讲讲,目的让我无论是大活小活,尽量把活儿干好。由于我的一些同学离开时,都约定与我写信联系,因此我来信比较多。齐进玉经常从信箱帮我往回拿信,有时还把与我名字相近的人的信拿来了,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是好的,知道信件对我来说,是打发心情的一种方式,所以喜欢给我送信。

由于我与后勤上好多人不认识,刘汉文让我叫个张三李四,我不知其什么身份,怎么称呼,所以这个时候就去问一下齐金玉,才能跑去叫。在齐进玉的帮助下,后勤工作虽然杂七杂八的,没有头绪,但我尽力而为,几乎没出啥差错。

没有多久,刘科长突然让我去喂猪。由于学校后面养了几头猪,估计养猪的人有事走了,他叫我去接替。他说养猪工作比较单纯一些,也适合年轻人干。我虽然出身农村,从小与猪羊牲口打交道,这个活儿我肯定能干。但是,这是学校,不是我家里,喂猪的事儿我肯定不干。所以,他的话一出口,我就冒火了,炸弹似的扔了一句“我不干!”没等刘汉文解释,我就转身走了。

几年后,我在一个同学口中听到了这样的传言,说我去喂猪了,最后在一气之下,把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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