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走得匆忙,平日里找她看病的人虽然多,但她都是开方子,很少给人直接抓药,抓药都是让人去县里,去镇上抓。”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就你们自己,有多少人是拿孙大夫给开的药方去街上抓药的?”
“退一万步说,将军家里真有药,那也没多少,但外头的人吃一服药能好?你给了一次,二次不给,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是在说谎?”
“外头那么多的病人,万一他们都跑来我们村,我们能拦得住?”
“到时候一村人都等着被染上瘟疫,都得死!”
村老们说完,立刻有汉子站出来道:“村长,各位叔伯放心,我会管好我媳妇的!”
“对,谁他娘的敢吃里扒外,就赶出去村子!”
众人纷纷振臂高呼,那求药的小媳妇脸色苍白,如丧考妣。
她踉跄着跑去村口,她的爹娘就等在三丈之外,地上还能看到插了几根儿箭矢。
没错,蒋绍给村里配了弓箭,还留了人。
村里用木头搭建了瞭望塔,有病人来不听招呼就直接射杀。
倒是震慑不少人。
那几个人看到女儿来了,想往前走,结果‘咻’地一下,一根儿箭矢直接把老头儿的发髻给射散了。
一家人立刻吓得不敢动弹。
他们一家人,已经死了一半儿了,所以对在大湾村的女儿,是抱了极大的期望。
大湾村一看就是没遭瘟疫侵袭的地方。
那姑娘‘扑通’一下跪在村口,哭着对一家老小道:“爹,娘,女儿不孝,帮不了你们,我们村也没药!”
“你们走吧!”
她伏地大哭起来。
那一家子人还有别的人家听了这话顿时绝望起来,有人嘶吼:“他们肯定有药,不然他们村怎么会没事儿!”
“大家伙儿,咱们冲,冲进去抢到药就有救了!”
“杀人偿命,难道他们还真敢杀人不成!”
有人忽然站起来煽动大家,病人们显然心动了。
然而下一瞬,一根儿箭矢直接洞穿此人的喉咙,那人轰然倒地。
“我们村没有人得病,是因为我们将军收到消息之后,就立刻下令封锁村子,跟药没关系!”
“瘟疫是药到病除的么?”
“张点儿脑子!”
“我们将军走之前可是派人去各村告知过,你们自己不注意,不防备,现在能怪得了谁?”
还是那句话,擅闯者死!”
“县城有大夫,你们去县城,都比在我们村耗着强!”
“你们与其在这里逼迫自己的女儿给你们讨要,不如求他们养一个孩子跟你们姓,将来有个万一,也不会断了香火!”
喊话的士兵这么说是相当有技巧的,他说的是养,不是说的生。
但大多数没反应过来,认为是生。
于是那家父母头一个跪下来给女儿磕头,求她答应,妇人满脸泪痕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丈夫心软,也就答应了下来。
讨药这家妇人的娘家人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喊话的士兵将村民们召集起来,低声对他们道:“我说的养孩子,不是生孩子,你们大可以答应下来,往后等这事儿过了,实在要养,可以去善堂领养一个。”
“打发走他们为要!”
“不然谁知道风会不会把瘟疫从他们身上吹到我们村儿里来。”
他这么一说,村里人顿时害怕起来,都不用对方说,就主动说愿意养个孩子跟老婆信,让他们快走。
就这么的,村里人连哄带吓唬,弄走了一批又一批人。
村外还有一个巡逻队伍,这个队伍的人不进村,就住在外头,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村外的死人烧掉,特别是靠近水源的地方,每天都要巡逻几次。
烧死人,烧死老鼠,切断一切瘟疫的传播途径。
大湾村,是平城唯一一个没有被瘟疫波及的村庄,这是一个奇迹,一个轰动大周的奇迹。
也正是因为如此,村长还得了一个文勋官职,正六品呢!
以表彰他在瘟疫中的突出表现。
这下子,村长算是正儿八经地改换了门庭,连大门都让人加高了两尺。
这是后话。
孙芸紧赶慢赶赶到了平城,驿站停摆,孙芸只能骑马,因为她把身边的人派去给霍北言送东西,其他人都安排在沿途村庄,故而孙芸去平城的路上累了就连人带马全去空间。
休息够了再出来,这么赶路,人而已不至于累趴下,还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平城。
回到平城之后,她直接去找陈松林:“陈大人,我想去燕国看看。”
“唇亡齿寒,要是燕国控制不住瘟疫,再回流回大周和其他国家,整个大陆的人都会遭殃,将无一幸免!”
中世纪黑死病把欧洲翻来覆去地虐,死了好几千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