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家里的活儿她就挎着菜篮子出门,去菜市场胡乱买了几样菜就往回走,路过钱家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拐进去了。
“钱大娘,我家没葱了,能在你家掐几根儿么?”她小心地问。
经过上一次的事儿,钱大娘婆媳俩都不喜欢她,本来她婆母一个劲儿地咒冲哥儿死,再就是她非得去闹孙大夫。
可钱大娘和钱大嫂心里惦记着孙芸说的话,本就想挨家挨户地窜一窜,看看到底谁的手受伤了,于是便对黄氏笑脸相迎。
“快进来,葱在墙角,你自己掐,大娘给你倒点儿水去。”
黄氏走进院子,跟钱大娘客气:“不用了,大娘你不忙活,我掐了葱就走。”
“要的要的,你等等啊!”钱大娘去灶房倒水,给廊下干活儿的钱大嫂使了个眼色。
钱大嫂就跟了上去,跟黄氏打招呼之后就道:“我也掐点儿葱,一会儿给冲哥儿蒸鸡蛋,他啊,就喜欢吃撒了葱花的鸡蛋羹。”
黄氏听钱大嫂提起钱冲,就问道:“冲哥儿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钱大嫂叹气:“还是那样,肚子上的伤口别看小,但到底是穿透的,好得可慢了。”
那就好,还有机会!
黄氏想。
“没事儿,蒋家娘子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不定真能将你们冲哥儿治好!”
钱大嫂不傻,黄氏这话里含着的意思她不是听不出来。
这女人跟孙大夫不对付,还是盼着冲哥儿有事儿呢!
什么叫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不一定!
冲哥儿越来越好,很快就会恢复,才不会有‘不一定’呢!
钱大嫂一直注意看黄氏的手,并没有在她手上看到伤口。
钱大娘端着碗从屋里出来,热情招呼黄氏喝水。
黄氏将手里的葱放自己篮子里,空出手来接水碗的时候,钱大娘婆媳两个都看到了她掌心化脓的伤口。
婆媳俩对视一眼,脸色都快控制不住了。
但想起孙芸的叮嘱,两人硬生生地将情绪压了下去。
“哟,你这手是咋的了?”钱大娘惊讶地问。
黄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扯出一抹苦笑道:“我婆婆她这两天脾气有点大,摔了好些碗了。”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齐寡妇脾气大,那日在她家受气了,回头肯定会逮着黄氏撒气。
使坏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钱大娘和钱大嫂都有些迟疑了。
“谢谢了啊大娘,我先回了。”黄氏匆匆告辞,她来一趟基本确定了钱家婆媳俩啥也不知道。
若是知道点儿啥,必定会问她昨天有没有在巷子里看到生人出没。
黄氏又将头天的事儿想了一遍,还是认为钱冲那小崽子并没有发现她。
若是发现了,他肯定是要叫唤的!
“我去找孙大夫!”黄氏一走,钱大娘就迫不及待地去隔壁找孙芸。
孙芸见钱大娘找来,知道她是为了啥事儿,就将她拉灶房说话去了。
“您这是有发现了?”孙芸给她倒了一碗水,钱大娘接过喝了一口就放到灶台上。
她把黄氏去她家借葱,然后她们发现她手上有化脓的伤口的事儿。
孙芸听她说完,就分析道:“我认为很可能是她。”
“您想想,她婆婆跟你家交恶是事实,她的脸皮怎么就能厚到去你家借葱?”
“几根儿葱谁家不能借?非去你家借?”
“我认为她就是你家探一探,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曾经有人进过你们家门,想害钱冲的事儿!”
钱大娘有点迟疑:“可她说是齐寡妇脾气不好,摔了碗所以弄伤的!”
“我怕弄错冤枉好人。”
孙芸笑了笑:“我有个法子能试出是不是她来!”
钱大娘闻言眼睛就是一亮:“什么法子?”
孙芸凑到钱大娘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钱大娘跟着不停点头。
送走钱大娘,蒋绍问孙芸:“你跟钱大娘说了什么?”
孙芸道:“对面儿黄氏的手掌上有化脓的伤口,钱大娘试探了一下,黄氏说是齐寡妇摔碎了碗她收拾的手割伤的。
钱大娘怕冤枉她,我给钱大娘出了个主意,打算钓钓鱼。”
蒋绍挑眉问:“怎么个钓鱼法?”
孙芸冲着他妩媚一笑:“不告诉你!”
说完就背着她心爱的背篓出门儿了,蒋绍控制着轮椅追了上去。
“我去买菜你跟着做什么?”孙芸扭头过来问他。
蒋绍目视前方没看她:“帮你拎菜。”
孙芸心说你跟着就是累赘!
会影响她往空间囤物资的!
她叹了口气,走到蒋绍身后去推他,蒋绍就收回了放在轮子上的手。
到了菜市场孙芸看到新鲜的都想买下来,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