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戴上痛苦面具的小道士,老乞丐恢复往日的玩世不恭,贱兮兮蹲下,扣了扣露出在外的黢黑脚趾:“要不再赌一局?”
曹丹连连后退,慌忙摆手。第一局就输到姥姥家了:“再输,连裤衩都不剩了。不来不来。”小道士想起临走前道祖送他的八个字:人不动则心不妄动。没来由嘴一撇,想哭。
“得得得,打住,我最烦你这种唇红齿白的小娘子雷声大雨点小,有本事哭出来。”老乞丐后仰,继续抠脚。
小道士顿时泪如雨下。
老乞丐立马用手接住一滴鲛珠,还顺手在脸上蹭了一蹭,随后扬长而去。
愣住的曹丹突然反应过来:“该死的直娘贼!伪君子!口口声声不需要挡二次天劫……”
又输了。
楞楞地托腮,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酸臭味。脑海中老乞丐抠脚画面挥之不去。
“天下剑修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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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徐清沐吓了一跳,床单周围一片焦黑,被雷劈了一样。
重新躺下,盖被,闭眼。再睁眼,褪被,坐起。
还是焦黑。
不是梦。
徐清沐摸了摸脸,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做过哪些缺德事。
直到起床看到倒地死亡的老驴,徐清沐才郑重喊来林震北。两少年穿着裤衩蹲在死去的老驴旁边,一阵伤感。
老驴浑身皲裂,本就不光滑的皮毛现在焦黑一片,眼珠充血,舌头外伸,异常凄惨。随即通告给还未睡醒的林震北。事出反常必有妖,兄弟二人束手无策,决定请老大大雏儿出山。
等到老乞丐睡眼惺忪被拉过来,驴尸周围已经站满了人。管家捏着鼻子让几名屠户正准备把尸体拉走,被林震北拦了下来。
“少爷,老爷说后天就是他迎娶三娘娘的好日子,家中不可出现死物,不吉利。” 人总是把力所不能及或者痴心妄想推到死物鬼怪上,殊不知天下鬼魅皆惶惶不敢以目视人心。
林震北瞪了管家一眼:“待我大哥看过,再动手不迟。”随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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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问到:“大哥,做何解?”在这位少年心中,拉屎比他粗壮许多的老乞丐,定有其过人之处!
老乞丐像模像样蹲下,左摸右摸,一会沉思,一会皱眉。又抬头看看天空,左右掐诀,右手屈指一算,活脱脱天师传人一个。然后左手手背狠狠砸在右手手心,一脸认真说到:
“此雷定是三弟的劫难,需要一位心上人写一封信可解。”
“信的内容呢?”一位手持屠刀,居然听得入神的屠夫追问道。
“随意发挥,亲笔即可。”
人群一阵唏嘘声,这乞丐要是会算命,岂能沦落到要饭地步?众人散去,鬼都不信这话。
唯独留下兄弟二人,面露沉思。望向二姐闺阁。
还有那名大字不识一个的屠夫,眼神充满敬佩。
林啸有二女,皆为原配所生。大女儿林雨今年二十余一,性格泼辣,为人大大咧咧不修边幅。是林震北最惧怕的人,没有之一。二女儿林雪今年十六岁,从小性格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弟弟林震北温柔体贴。林震北最是喜欢这个姐姐。
徐清沐十岁那年,被老乞丐神神秘秘喊到后山说是有要事相商,可少年左等右等不见老乞丐前来,却看到了独自归来的林雪。
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一时间让少年觉得世人竟可美丽至此。
然后就看见林中冲出数名黑衣蒙面人,要强行带走少女。徐清沐热血冲头,十岁的小身板不顾一切冲过去,被打的头破血流却仍然死死拽住少女,最后被赶来的老乞丐喝退众人。抱着昏厥过去的少年回了衙门。
自那时起,少女的一颦一笑皆印在了徐清沐脑海。林震北多次警告少年,休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没门。
可种下的红豆。终是忍不住发了芽。
少年不说,少女也欢喜。
眼下两人犯了难。如何与林雪开口?谁去与林雪开口?最终还是大雏儿脑子好,路子多。他让兄弟二人抛掷铜板,正面二雏儿去,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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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三雏儿去。
二雏儿再次惜败。
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去,与卖姐无异。
徐清沐内心充满期待,犹如雨后春笋,亦如山间初阳。
最后傍晚时分,林震北面色阴沉带着二姐亲笔信来到老乞丐窑洞,强忍着撕掉的冲动,一把拍在桌上。
一封不大的信纸上,端正秀气的行楷让人赏心悦目。
私塾先生曾对徐清沐说过,楷为万字首,无论行书,小篆,还是最终大成草书,都离不开楷体作为基础。徐清沐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