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你还不走?待会儿早读要迟到了!”
林圳和耿秋他们已经背起书包准备去教室了,见徐知行还穿着睡衣站在床边,不免奇怪地问了一句。
看了眼躺在床上双颊潮红的舒容,徐知行叹了口气,只能转头对他们道:“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好吗?就说我昨天淋雨结果生病了,之后还要去医院。”
耿秋点点头:“那你记得补请假条。”
其他人都离开宿舍后,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徐知行又去斟了杯温水,端过来给了舒容:“来,学长说要带你去医院,我就不给你吃退烧药了,你先喝点水吧。”
舒容坐起来,接过杯子默默地喝着水,因为生病的关系,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恍惚,看上去倒比平时老实了许多,就像个脆弱乖巧的小孩一样等待着大人的抚慰。
看着他那副模样,徐知行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要淋雨啊?还有,你现在都发烧了,还是打个电话给你父母比较好......”
可舒容却淡淡道:“不必了,他们忙得很,昨晚都没有回家,而且就算我打电话,到时候去医院看望我的也只有家里的佣人而已,我懒得应付他们。”
闻言,徐知行愣了愣:“真的有这么忙吗?你应该是独生子吧,他们就算再忙也有责任照顾你啊。”
舒容嘲讽地笑了一下:“本身就是没有爱却不得不生下来的孩子,何必花费心思照顾?”
这两句话听得徐知行有些心惊胆战,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电视剧里演的所谓的豪门恩怨,因此他也不敢多言,只好尽量安慰道:“那、那也不是你的错,既然已经把你生下来了,就应该负责到底。”
转头看着窗外下了一夜如今仍未停止的雨,舒容轻声道:“是啊,反正只要我活着就行了。”
徐知行不知该说什么,他正想开口,宿舍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
生怕是宿管来查寝,徐知行赶紧让舒容躺了回去,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走过去开了门,不料门外站着的人却是不久前才和他通过电话的付今非。
看到他的第一眼,付今非就皱起了眉:“你也发烧了?是被舒容传染了吗?”
不好意思说脸红是自己拍的,徐知行局促道:“学长,我没事,舒容烧得比较厉害,还是快送他去医院吧。”
走到窗床边看了眼舒容,付今非忽然转头道:“你也一起来吧,顺便去医院做个检查,我给你们请好假了。”
微微一怔,徐知行才想起来检查这回事,遂应了声好。
当徐知行换完衣服出来后,就看到付今非正盯着温度计仔细查看上面的数字,而舒容则如同一只炸毛的猫一样阴沉地瞪着他。
“你没自己的事可以干了吗?”
看到付今非皱起眉,徐知行才反应过来这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见付今非不说话,舒容哑着嗓子继续咄咄逼人道:“我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快死了,吃点药就会好的,你如果还想做保姆的话,就回去告诉她我还不需要这种虚伪的关心。”
站在原地,徐知行尴尬无比,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又怕贸然开口会惹得舒容更不开心。
好在这时,付今非终于出声了,却是看着徐知行说的:“可以帮忙扶着舒容吗?”
“......哦,好的!”徐知行赶紧走过去架起了舒容,无视他难看的脸色,就将他带出了宿舍。
上了车,舒容似是觉得难受,干脆整个人都倚靠在了徐知行身上,滚烫的热意和着葡萄气息源源不绝地传过来,让徐知行也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
幸亏医院并不远。抵达之后直接有几个医护人员带走了舒容,徐知行的手臂一下子空了,他还有些发愣,就听见付今非让他跟着自己走。
“来,检查并不复杂,你进去后按照医生的指引做就好了。”
把他带到检查室门口,付今非温和地告知了一些注意事项,总算是让因为没见过这种阵势而略感到惶恐的徐知行放下了心。
检查过程如付今非所言一般并不繁琐,没过多久,徐知行就被放了出来。他看到付今非背对着自己站在走廊上的时候,正想走过去,却听见对方好像在打电话,于是便停住了脚步。
又过了一会儿,付今非才转过身来,看见他站在那里略有些惊讶:“检查好了是吧,怎么不坐下来歇一歇?”
徐知行摇摇头:“不用了学长,我没什么事。”
他丢了按压的棉签,好奇地问道:“学长,舒容他......也是去做检查了吗?”
点点头,付今非轻叹了一声:“舒容发烧的时候体内信息素水平也很容易失衡,所以需要在特护病房观察情况。”
言下之意就是一般人大概看不到他,徐知行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有点不放心,还想去看看他呢。”
不知为何,付今非怔了怔:“......你很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