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宫阙,午门。
和两百里外都城内的皇城一样,这里的宫阙都是按照相同规格建造的。有奉天殿、文华殿等宫殿,城墙、四门等一应俱全。
午门之前,天才刚刚亮就聚集了不少百姓。因为他们看见监斩台上有不少人在打扫,而且光是候命的刽子手就有十多人。
意识到要发生大事的百姓们,像看热闹一样纷纷驻足原地。
“你昨天去衙门报桉没?”,百姓间窃窃私语着。
“先是没去,然后看好多人都去了,咱想着试试也不费事就去了。”
旁边的人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们这就不懂了,如今中都管事的乃是从凤阳县过来的周王!”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哗然。
“是那个在凤阳县杀了好多贪官污吏的周王?”
“你昨天怎么不说,早点说我也去衙署报桉了!”
不少人开始后悔,昨天城内张贴了告示,让百姓尽可以去衙门伸冤。尤其说了勋贵不法之事可以上报,很多人就有点不信了。
在中都他们最怕的不是衙署和兵马司的人,而是各家勋贵府的人,哪怕一个作威作福的下人都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很多百姓对于都城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知道昨天城门暂时戒严了半天,下午就恢复正常了。
当然也有一些消息精通的人,“昨天中都可是发生大事了!
好多勋贵府的人都被周王抓了,昨天晌午的时候有不少官兵在街上,抓的全是那些人。”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发出了疑问。
“嗨,我老舅儿子的兄弟在魏国公府,什么安延侯府、吉安侯府的管家都被抓了。”
虽然勋贵不在府中,可在中都百姓心中,光是这些管家都是作威作福的老爷了。
毕竟中都各衙署里的官吏们,向来不会对这些人说半个不字!
“真抓起来啦?有什么说法吗?”
那自称消息灵通之人知道的不全,只是装作半遮半掩的说道,“这样的大事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我说了你们也不懂。
你们看监斩台下这么多刽子手,估计就是要斩首勋贵府的那些人。”
有人质疑道,“不能吧,他们最次的也是侯府吧,岂是说杀就杀的?”
“嗨,你们懂什么?那可是周王啊,朱皇帝的亲儿子,比国公还要大呢!
他要杀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况还不是对勋贵动手,只是一群管家!”
被欺压许久的百姓还是不信,他们吃的亏太多了。直到午门打开,一个个勋贵府的管家被禁卫押着走出。
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低着头从午门内走出,全然没有以往的威风。
午门之前的百姓立刻哗然不已,因为他们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安延侯府的管家?身边这几个不是他们外出办事的人!”
随着一个个侯府之人被认出,不少百姓咂舌不已。
兴安按照朱橚的吩咐,对着午门之前的百姓大声喊道,“凤阳中都的乡亲们,你们曾多受勋贵府之人欺压,周王应圣命而来,今日就要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这些都是罪恶多端的恶徒,今日周王就要将他们通通斩首,杀一儆百!以后再有敢鱼肉百姓者,犹如此例!”
他用着很通俗的话,向着周王的百姓解释。
话毕,午门前的百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等确认此言非虚的时候,数百人立刻少了一大半。
很快整个中都的百姓都知道朱橚要惩治勋贵府了!
午门前聚集的百姓从数百人,立刻增加到数千人!
不少人听到消息后,手上的买卖都顾不上了,连忙收拾的收拾,关门的关门。
两刻钟不到,中都城是万人空巷。监斩台前观刑的百姓,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这么多年了,无论是开酒楼饭馆被赊账的掌柜,还是寻常做买卖的的百姓,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他们下意识是不相信勋贵府的人会被责难,可看到监斩台的一切,他们已然沉寂的内心犹如被点燃一般。
从午门内押出的人共计一百三十六人,原本没这么多,是很多人见必死无疑索性拖些人一起下水。
他们皆是朱橚口中的为非作歹之徒,证据确凿下禁卫又去各勋贵府抓人。不过这一次,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
最后一个犯人被押出来后,朱橚从午门内走了出来,百姓看到后不禁呼喊着。
“周王贤明!”
“周王贤明!”
眼前人山人海般的景象,朱橚并非第一次看见,他缓缓地向着监斩台走去。
随后,兴安和五个禁卫,分别在百姓面前喊着即将斩首之人的罪状。
强卖城内百姓酒楼产业,强抢良家女,酒后杀人却毫无惩罚的。
台上大多数人都是罄竹难书,每一桩罪状的提起都让百姓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