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辎重不好运输,而走江州就不同了,粮草辎重可以顺江而下,方便运输。
第四个原因则是,在一没粮草,二没援军的情况下,种师道真不敢孤军深入。
总之,打下来了饶城之后,种师道派人将饶城中的粮草物资全都押运到洪州城去,同时给种师中送去了一封密信,上面只有两个字——江州。
然后就出现了,种师道和种师中夹击江州城的一战。
夺下了江州城以后,种师道立即在江州布防。
作为一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种师道肯定不会选择将所有人马都撤入江州城中固守待援。
——种师道将六千精锐骑兵分成两支,给其中一支出了一道命令,准许他们去荆州的任何一处地方筹粮,然后就将这三千来去如风的马军给放进荆州了,在那之后种师道才率领另外三千精锐马军和所有步军进入江州城固守待援。
而洪州的种师中,应对的措施,几乎是跟种师道如出一辙……
……
再说方腊。
得知自己被种师道这个老匹夫给耍了以后,方腊勃然大怒,扬言,捉到种师道以后,就将种师道剥皮抽筋。
与此同时,方腊手底下的一众谋士,开始事后诸葛亮的给方腊分析,丢了洪州和江州对他们永乐朝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其实,现在哪还用得着别人分析,方腊自己都能把形势看得清清楚楚。
洪州和江州丢了以后,宋军肯定是要从这两条通道进入浙西的。
到那时,他方腊的地盘就是首当其冲,甚至可以说,什么时候等他打光了,才能轮到李存上。
换而言之,现在他方腊和李存的位置完全调换了过来,是他方腊要跟赵宋鹬蚌相争,李存变成了坐山观虎斗,甚至是最后得利的那个渔翁。
方腊大恨!
他恨洪载叛敌投降!
他恨卢迈不堪大用!
他恨谋士误他!
他恨好运卷顾李存不卷顾自己!
他恨宋军不老老实实的在东线跟李存对拼互耗,偏偏跑来他这西线!
恨恨恨恨恨……
方腊再也顾不得他准皇帝的形象了,抽出宝剑,把他能看到的一切,全都给砍了!
前段时间,在迫不得已之下投效方腊的一个叫“曹长来”的小地主,见方腊大势已去,以为机会来了,上前道:“圣公,臣有一计,可逆转乾坤也!”
方腊一听,停止发泄,问道:“你有何计?”
曹长来拿出一张告示,说道:“此乃宋军潜入我歙州所传告示,其上言,只要圣公降宋,过往一概不究,还……”
刚说完“还”字,曹长来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曹长来往下一看,就看见了,正在收回宝剑的方腊,和一具少了脑袋的尸体,曹长来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尸体好眼熟。”
等曹长来的头颅,摔到地上,滚出去了十几米之后,方腊才咬牙切齿道:“便宜这厮了,若非我在气头上,必叫他不得好死!”
方腊也不去看那些吓得脸色惨白的臣子,而是冷冰冰的下令:“将这厮挂在城墙上,张榜宣告,再敢言投宋者,这便是彼辈下场!”
发脾气是没有用的。
方腊也清楚这一点。
当务之急是要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跟一众谋士反复商议了很久,方腊终于完全确认,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夺回洪州和江州。
方腊知道,这次真不能再投机取巧,势必要打一场苦战了。
所以,方腊点齐了二十万大军,来到江州城下,列栅三十来里,沿途筑起连珠般的营寨,声势咄咄逼人。
六月三日晨时,在方腊的亲自指挥下,方腊义军以优势兵力向宋军发起了勐烈进攻。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在摩尼教的教徒的齐诵下,方腊义军的将士,不畏生死,前仆后继的往城墙上爬。
面对这么勐烈的进攻,种师道也成竹在胸,十分沉着。
种师道指挥贺师范、寇鯶率领的步兵,依托有利地形,借助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居高临下,发挥宋军弓弩的优势,远距离地大量杀伤方腊义军。
步兵集中强弓劲弩,轮番选射,失发如雨,挫退了方腊义军三次大规模进攻。
黄昏时,借着方腊义军撤退之时,种师道又派张中孚率马军随后掩杀,给方腊义军以重大杀伤。
次日,当激战了一天的方腊义军收兵回营、烧火做饭之时,种师道又派出优秀射手,用强弓指着火光射击,吓得方腊义军不敢点火。
结果,二更时分,种师道又派出城中的三千马军向方腊的大营发起攻击,杀得方腊义军鬼哭狼嚎。
这也就罢了,关键种师道留在外面的那三千马军,神出鬼没的,方腊义军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