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本府就带着公上护卫,乔装打扮装作一般商客前行,顺便看看这二年来,在本府的治理下民风如何,岂不悠哉!”
随即就租了辆马车雇了车夫一刻不停地去往无为,前日李胜已经传书过来道:“太监王敬的船已经从南京出来了,这一次是冲着敬一来的,小心接待。”章子俊知道这那里是接待这么容易,弄不好跟常州知府孙仁一样的下场,可能还要槽糕。
当章子俊和公上缨心急火燎地赶到无为后,先跟李胜碰头,少不了在知州府住了一晚,有跟李胜说道:“这一次外出来到无为就是躲开那阉人王敬,不过在无为这里也不保险,会连累大人,说不定王敬会来无为,还得找个地方躲避一时。”
李胜道:“敬一啊,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就凑一笔银子,有多少就出多少,总不会把衙门拆了吧。”
章子俊摇了摇手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常州知府孙仁的下场在前,接下去就是庐州知府的我啊。”
李胜也不好说什么了,长叹一口气道:“朝纲不振,妖道横行,阉人当道,大明多难矣。”
章子俊回道:“能躲一时是一时,大不了辞官吧,落的个清静,就是庐州刚刚兴起的产业不保喽。”
李胜道:“距此地四十里仓头镇,本人有一个院落,平时也没有人居住,要不去那边躲一躲,就当是静心了。”
章子俊道:“也好,只能学一学南昌知府逃藏的办法了。”
在无为住了一晚后,李胜按排了一辆马车,又让府中的老管家一起,来到了仓头镇住了下来。
此地距王敬的必经之路运漕镇还有五十里,坐船要一天,章子俊决定就在运漕镇下手,这样就避开跟庐州的嫌疑,因为运漕镇不属于庐州辖区,从长江进巢湖的船要在运漕镇补给,所以是一个水运的集散地。王敬的船也不例外,可是章子俊跟公上缨在运漕等了三天,没见王敬船队经过,就焦急起来,像王敬这样的官船每到一地摆足官威,大鸣大放,不可能错过。
其实此时的王敬还在当涂忙着收刮,这一次一路下来,不单单为了庐州,每到一地就收刮一地,弄的一路一地鸡毛,不要说孝敬王敬的银子,就是带着这样庞大的船队上的随员,给地方上的接待压力,也是苦不堪言。这就是传说中的“刮地皮”。
直到又等了四天后,章子俊才打听到王敬的船队从当涂过江驶入了裕溪河,到运漕镇还要二天,运漕镇是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镇,位于含山城南七十里,运漕镇自然条件优越,东进长江,西通巢湖。裕溪河、牛屯河将其环抱,水上运输发达,又扼巢湖出江咽喉,是上游庐州、舒城、六安、庐江、无为、巢湖等地粮食及其他农副产品出江的必经之地,历来就是商业重地,这些年来因庐州的兴旺,南方的布匹、药材、茶叶、木材、各种的矿石增多,运漕镇这里更加兴旺了起来。
有72条巷,48道闸,专人驻守,晨开夜锁”、“商船绵延数里”、“商贾盈万”、“店铺百户”、“长持盛旺而不衰”,商贸十分繁荣。
在这些天里,章子俊带着公上缨早就走遍了运漕镇的大街小巷,估算着最有可能船队停靠在晏家桥码头,相传此地是北魏曹操部将点兵桥,现又是巢国公华高墓所地,码头大,地面大,正好能容乃像王敬这种船队,也是每次官府停靠之所,在码头边上就是水道驿站。相临码头两边上,全是商贸储存的仓库、有不少驴马店,街道两边各种牙行,主要有粮食行、盐行、竹木柴炭行、石灰行、水果行、鱼行、牛行、猪禽行等。
按照计划,等王敬上得码头后,乘轿停在牌楼前,距牌楼最近处边上有一家酒楼,名曰“望湖楼”,专门为远道而来的商客提供吃食,此楼为三层,一楼提供堂食,二楼为唱曲喝茶雅座,三楼为包间,章子俊就在二楼包下一间距牌楼视线最好的一间,让公上缨去买了许多炮竹,又雇人在酒楼外到时燃放,说是为酒楼内有人庆寿贺之。这种事常有,所以也不觉得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