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所有朝臣大跌眼睛,这位工部侍郎章子俊在朝堂上乱说一通,结果得到了皇上支持,顺便把于谦给平反了。
下朝后,众臣议论纷纷,有人说章子俊是皇党啊,今日朝堂之事,一唱一和何其默契,非也,下官看似不像,章侍郎还是李阁老一脉,这是内阁跟皇上演的双簧,借章侍郎的口说出来而已。
非也,这位章侍郎深不可测,表面上嬉笑怒骂,实则是先帝留下来的暗桩。
凡是在下朝时就议论的,全是官职卑微墙头草而已,真正有实力的全是默不作声。
随后皇上为于谦赐祭,诰文里说:“当国家多难的时候,保卫社稷使其没有危险,独自坚持公道,被权臣奸臣共同嫉妒。先帝在时已经知道他的冤,而朕实在怜惜他的忠诚……。”
章子俊的目的是要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能掌控的地方,现在目的达到了,事关于谦平反到时顺手而为之,可对于大明来说,于谦平反就是否定了从英中夺门后的许多错误,为文官伸冤正名,所以得到了南京一批老臣及被贬朝臣的拥护,就这一点,章子俊不知不觉等于是站在了江南文人一边,目前能在朝堂上发声的代言人。
炼铁厂没有了闲散人员,营造的进度也提高了不少,特别是在水碓的营造利用上,明朝工匠显然技高一筹,有了动力,就有了给炼钢高炉、转炉鼓风的可能,最重要的是,章子俊心目中的土车床也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这是工业之母啊,虽然功能单一简单,全用木头做成,可是能成一个方向转起来就足够了,这样就能把弗朗机炮的子炮跟母炮之间的密闭性能大大提高,可别小看这一点,密闭性能提高,就能直接提高射程,杀伤力就会增强。
此时的明朝造炮基本采用泥坯翻砂法,就是用生铁浇筑成型,冷却后打磨。这样的工艺显然在关键部位的精度上不够,而生铁易碎,强度不够,里面还有许多杂质细孔,为了不易炸膛,往往把炮管做的很厚实,就这样直接增加了重量,体积随之增大。
章子俊虽然没有学过冶金方面的专业知识,作为穿越者来说,这种全是基本的常识,一个初中生的物理化知识就能成为技术大师,可放在此时却变成了高深莫测了,这就是眼界问题,比如章子俊很明白要提高铁的强度,就得把生铁变成熟铁,再把熟铁渗碳变成钢。再比如要想把温度上升,就要有足够的氧气,那种大工业,大工厂,大建设看的多了,就目前这样一个小小的作坊型炼铁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把重点放在怎样加工出精密的零件上去,这种单一功能木架子明朝版“机床”就应运而生了。
在这样一个认为“天圆地方”的年代,许多的地理常识,往往成为难于理解的异象,许多的日常卫生知识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每年的天灾人祸加上瘟疫成了巨大灾难,章子俊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一个月食在古代来说了不得了,说什么的都有,李贤就是此时儒家的代表人物,上书劝朱见深坚持“敬以修身,正以御下,刚以断事,明以察微”,以消弭天灾。
同年五月,天降大雨及冰雹,大风刮走瓦片,吹倒郊坛的树木。李贤说:“天威可畏,陛下应当凛然醒悟,不要亲近左右近幸之臣。要推崇信任老成之臣,共商国事。
借用这些天象让朱见深不要偏听偏信万贵妃。
一个人的眼界真的很重要,极度贫困的人是无法想像富裕之人是怎么生活的,对于古代人来说,无法想像五百年后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在章子俊看来,此时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整天就在觅食中一样,就像是动物世界里,这是作为生物本能的要求,还停留在物种的初级阶段,虽然自己爬上了当权阶层,解决了不挨饿的物质生活条件,为了寻找食物,鞑靼不断南侵,不就是本能吗?
成化二年,李贤正式奏请征讨河套鞑靼,镇守大同总兵官彰武伯杨信熟知地利,召还回京面议。遂召杨信回京,并以修武伯沈煜代其职。
六月十三日,宪宗敕杨信佩平虏将军印,充总兵官,统京营兵万人,马一万二千五百匹,神炮百、神枪千,大同骑步兵五千,宣府骑三千,宁夏骑兵二千,往延绥边境会镇守总兵等官剿寇。又敕都督同知赵胜充副总兵,都督佥事湛清充参将,都指挥同各秦杰守备柴沟堡、怀安,署都指挥佥事许宁充游击将军,令太监裴当监督军务,右少监廖亨监管神枪,另遣户部官一员措置粮草,御史一员禁约纪功。
章子俊知道,这样的征讨没什么大用,劳民伤财尔。可对于朱见深来说,征不征讨是其次,首先摆明态度,河套这样重要的地方,朕不是不想要回来,也征讨过了。
对于炼铁厂的守卫,章子俊上书要求朝廷允许自己能招募一百人兵丁,结果兵部直接从京都禁军三大营中划拨了三千人出来,章子俊找到兵部尚书王复道:“不需要这样多人,因为只是一个炼铁工坊守卫,那么多人不好管理。”可把王复气的直哆嗦,一口老痰没上来差点憋死。
王复道:“敬一啊,有的地方看你很聪明,可有些地方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李贤李阁老回家葬父未归,老夫就代他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