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的识海深处,八根巨大的火柱犹如八方守卫,拱托着一个高耸的祭台,其间紫气环绕,隐隐有玄鸟、饕餮等洪荒巨兽的虚影呈现,而祭台正中的巨大面具,则更是闪出幽幽的清光,经由八根火柱反射后,在祭台上方形成一道青色的巨大光柱,直冲云霄。
祭台上,五哥神色发愣的看着老聃,只见其缓缓的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铜鼎,随后轻轻往那道青色的巨大光柱之中一扔,铜鼎接触清光的刹那,迅速增大,直至最后化作一丈见方,高约三丈的的巨鼎漂浮在祭台正上方的清光中。
仿佛与祭台辉映,铜鼎四方,浮刻着朱雀、青龙、白虎和玄武四个上古巨兽,于清光中呼之欲出,鼎身更是刻有些许古字,由于年代久远,却是无人能识。铜鼎在清光中缓缓旋转,透露出庄重和肃穆的气息,仿佛帝王睥睨天下,威严、傲慢,还有隐隐的杀伐!
“大禹王平定乾坤,融天下之兵器而成九鼎,镇压九州,此为其一,名‘刑书’,辗转传于子产之手,成为法家的镇教神物!”老聃缓缓说出此鼎的名字与来历。
五哥一直愣神的看着清光之中的巨鼎,自从老聃拿出此物,五哥心里莫名奇妙的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把这颗巨鼎拥入怀中,甚至是裹在身体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巨鼎,内心却在苦苦的镇压着这么一股冲动,脸上不由自主的呈现出一股因压抑而导致的暗红。
老聃没有理会五哥心里是如何的压抑纠结,右手轻轻一指,五哥顿时浑身仿佛被捆绑起来一般,无法动弹,然后,身体缓缓的漂浮了起来向青色光柱之中滑动了过去。
直到五哥漂浮于铜鼎上方,铜鼎的下方则是那面悬浮的面具,铜鼎此时停止了旋转,开始慢慢缩小并且向着五哥的面前移动,直到最后,铜鼎化着小指般大小,突然犹如一道清光划过,直奔五哥眉心而来。
五哥下意识的想要闭上眼睛,却是不能够做到,而自己的潜意识里却好似终于要达成所愿一般,充满欢欣。这种感觉,让五哥觉得十分怪异,为何欢欣,这铜鼎所谓何来?
正值五哥疑虑间,下方的面具也是突然缩小直奔五哥而来,最后覆盖在五哥面上,正是五哥当日所戴之面具,老聃唤作‘寒颜’的,看着铜鼎飞来,寒颜似乎有了灵性,犹如一位母亲想要拥抱自己的孩子一般,是那么的欢欣、圣洁。
而寒颜面具的眉心,正好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缺口,刑书鼎犹如孩子投入母亲怀抱般,直奔那个小小的缺口而去,天衣无缝,刑书鼎亲密无间的镶嵌在了寒颜面具之上,之后,寒颜从五哥的面上逐渐隐去。
五哥只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有无数东西塞入脑中,来不及细细查看,首先有几行字出现于五哥意识之中:天有阴晴,地有沧桑,亘古之法,万世无疆!
然后,一股冥冥之音传于五哥心间:法家三世余烈,传于公孙跳舞,勿忘法之教义,务行法之精义,统一法度,传于万世!统一法度,传于万世!
意识中的冥冥之音还在继续,五哥来不及细听,却被天际的一声轰鸣惊醒,只见身外青色光柱直冲霄汉接于天际之处,乌云吞吐、闪电不断,紧接着,雷声轰鸣一声更比一声响,仿佛天之威严受到了挑战。
而此时,神州西面的十万大山里,妖族祭祀圣坛前,一个妖异的身影矗立前方,此人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端的是妖气冲天、撼云动日。只见其身形一颤,似乎心有所感,转头望向神州帝都建邺方向,眼中含有惊异。
“来人!传我圣谕:法家不死,又现传承,命,孤云圣女及邀月公主寻找法家传人,乘其根基未稳,可就近便宜行事,不惜一切代价除灭法家新主!”妖异身影连串命令下放,却是摇了摇头,嘴里低声言语:“千年了,又现我妖族大患,如何是好!”
同一时间,南方沼泽深处,一座耸立百丈的观星台上,有个略显苍老的身影,正默默的仰望星空,天际繁星点点,似有蕴含无上妙义。老者似乎想要通过天象来查探冥冥世间的奥义,突然也是身形一震。
只见老者转头仰望西北天际,手指不停掐算,嘴里低沉念叨:“近日人族帝星转亮,似有圣主出世之兆,却又为何天狼高照、破军闪耀,于理不合啊,于理不合啊?”
“不好!”老者突然嘴角浸出一缕血丝,似乎强行掐算窥探天机所致,匆匆下得观星台来,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速速禀报族长,说法家传承新主,我巫族需尽快派遣刺客,看能不能灭其于未成!”
待侍卫离去,老者却是暗地里摇了摇头,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天命如此,略尽人事罢了,想必西方和北方那两位,也是不能安身了吧!”
而五哥此时,仍然呆呆的望着那青色光柱接入云霄的天际,乌云闪电弥漫,雷声继续轰鸣不断,冥冥之中的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诉说关于法的精神,五哥却是不需要刻意去听去记,就在刑书鼎与寒颜结合的那一瞬间,这些东西就仿佛从五哥的记忆深处被突然唤醒,仿佛本就镌刻在五哥的生命和血液里,好似失忆的人,由于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