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寨主,五哥见过,你道是谁?原来就是昨天五哥在铁匠铺订做马掌时跪在井边的那个虬髯大汉。
“这封信,是我师给你的?”大汉摇了摇手中的那封信,对着五哥说道。
“哦?你就是慧可?”五哥稍微顿了一下,想起了信封上写着慧可启,想来刚才五哥被人剥了个精光,自然这信也落到寨主的手里了,思索明白,五哥接着说道:“老和尚说我是什么有缘人,算到我有一劫,就给了我这封信。”
“嗯!信我看过了,你也看看,如何处理是好?”汉子叫人把信给五哥传了过来。
还好五哥被操练了几个月,逍遥游都能看个大概,估计信也能看了吧,便伸手接了过来,只见信上写道:
慧可施主,汝杀孽过重、红尘未了,此遇有缘之人,随之三年、听之差遣,待除了罪孽、断了尘缘,方可入得我门。
落笔:达摩。
五哥看完信,虽然不知道这达摩是何方高人,但信的意思还是明白的,达摩和尚竟然要这慧可跟着自己三年,说是可以赎罪了红尘,这就有点玄了,思考了半天,五哥有些弱弱的问道:“寨主大人,你不会真的要跟我三年吧?哥可是有了功名要去当官的,你是土匪,不大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入这山头之前,我也是遍读诗书,状元探花不好说,考个进士前十名,还是没问题的。”
“你就吹!”五哥心里嘀咕,当然没敢说出声来,只得有些为难的继续说道:“你要是走了,那这帮兄弟?”
“当然是一起走了!这几年下来,仇家不少,离了我,他们没活路!”
五哥崩溃,这帝国数百年,作弊中探花的不是没有,中了探花立即被发配边远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是带着一群土匪上任的,五哥绝对是第一个。
“实在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得有点约束,跟着我就是朝廷的人了,不能再去范了百姓无辜,该为朝廷卖命的时候,也不能撂了挑子!”五哥琢磨了一会,想起走之前蛤蟆和方想给自己讲解了商郡的形式,寻思着自己也需要人手,但必须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所以给慧可提出了条件。
“那是当然,师傅让我听你的,他们又得听我的,最后还不是都听你的!”
五哥自己也是土匪出身,自然对土匪也没什么偏见,既然人家愿意跟着,自己又正好缺人,你情我愿,皆大欢喜。接下来,慧可把情况给一众土匪说了,愿意跟着的就收拾行李,不愿跟着的,发了几两银子打发下山。
最后一清点,愿意跟随的共计四百九十八人,连上五哥和无罪,正好五百整数。又休息整编了一天,慧可还叫人把平常杀了官差抢得的衣物拿了出来,众土匪穿上,摇身一变,成了帝国的正规军人了,第二天,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向商郡出发了。
由于马匹不够,整个山寨只有两百多匹马,慧可只得把众土匪编成了两个方队。好嘛,步兵和骑兵同时都有了。只是这赶路的速度却是慢了下来,本来预计再半月时间就能赶到商郡的,这一下,整整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到商郡地界。
到了商郡,已是三月,南方已是春暖花开了,但这商郡由于地处西北,虽然多少有点春天的意思了,但天气仍然寒冷,抬眼望去,高山头上的积雪依然堆积还未化去,田野里的作物也是还未出头,北方的春天,确实来得晚一些。
众人又行得十来日,终于来到郡守府的城外。这日中午,五哥派了个探子前往城里打探情况,顺便也是通知一下郡守府里的一众官员,新任校尉及郡守大人到了。
等得日头偏西,五哥一行正感不耐烦的时候,城门终于打开,领头一面旗帜,后面稀稀拉拉跟了几辆车马,五哥派去的探子也在其中,几人走得没精打彩毫无章法。
走在一行人最前面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头带方巾、手拿折扇、眼含精光,显然是个精细聪明的人。几人走到离五哥一行大约五百步的时候,文士扬鞭催马加快速度来到了众人跟前,文士一个翻身跃马稳稳落地,稍显谦卑的对着五哥躬身行礼。
“郡守大人千里跋涉,幸苦了,属下在城里郡守府备了酒菜宴席为大人接风,还请大人移步!”文士说完低头等待五哥答复。顺便用余光瞟了瞟五哥的身后,显然如此年轻的郡守还带着几百号子人,跟先行到达的皇帝任命差异迥然,文士有些吃惊。
“嗯,先生费心了,还请带路!”五哥回答。
说是带路,文士哪敢走在郡守前面,只是并行于五哥马匹左侧,稍稍落后小半个马身,在旁边指引,并着慧可、无罪及众土匪缓缓的入了城,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众人来到了郡守府,府外站了有十来人,显然等候多时了。
五哥一下马,这十来人纷纷围了过来给五哥行礼,文士首先自我介绍,然后又将众人一一给五哥做了介绍,这个是功曹、那个是主簿、旁边是督邮等等,甚至还有一两个比较醒事的县令也提前两天从大老远的县衙赶了过来恭迎五哥。
一时人多,五哥也记不住,就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