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无罪见机,拉着五哥就跑,然后五哥就听见背后众口一词的大喊:“轰出去!轰出去!”尤其那个满头白发的博士,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扫帚,颤巍巍的硬是追来要和五哥拼命,当然,说起跑路,他哪里比得上跑路的孙子。
最后还是公孙无忌出面,找到国子监,赔礼道歉卖老脸说什么五哥出身山野,从来都是哪里急了哪里撒尿,根本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厕所一说。最后公孙无忌甚至还承诺捐助十个国子监的贫穷学生,这事才算揭过。不过五哥的名声一下蹿红了。
下午的时候,无罪好说歹说,外加公孙安策在五哥屁股上踢了两脚,五哥才极不情愿的来到国子监,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他妈的,这帮读书人比土匪还坏。坏,太坏了!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不讲道理嘛!”
五哥来到教室,座位还是不错的,需知,这可是按照学问好坏来排的座,公孙无忌本事通天,硬是把五哥排到了第一座。
第一节课,五哥还算听话,虽然听不懂,也没捣乱,暗暗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犹如听话的小学生,甚至还把双手备在背后。
第二节课的时候,上课的博士看五哥还算听话,心里琢磨上天有好生之德,国子监既然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这等草莽之人不正是需要教化嘛,只要他肯学,自然是不吝教诲的,而且看见五哥老实的听课,就想要鼓励鼓励,就故意提了个简单的问题鼓励五哥。
“跳舞,你说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两句诗描述了劳动人民怎样辛勤劳作的场面啊?”老博士白发苍苍,满含期待,甚至心里想着,答错了也没关系,毕竟基础差嘛。
“嗯,嗯,我知道。”五哥站了起来,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尤其看到老博士满含期待的眼神更是给了五哥无穷的力量,朗朗答道:“哼!锄禾、当午这两个狗那女,想来是激情澎湃,在栽满禾苗的田里就整起来了,还挺带劲儿,大汗淋漓的都滴到土里了。真是有伤风化,这不是野合嘛,咱们礼仪之邦不提倡这种行为。”
五哥义正言辞的回答了老博士,尤其说道有伤风化这几个字的时候,还得意的看了看老博士,你看,哥连成语都会了。
结果老博士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直接将五哥请出了教室。
第二天早晨,该上音律课,五哥被引到一片小树林,清风阵阵,有淡淡烟雾,一排排的古筝依次整齐的放着,五哥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是同学们陆续到来,最后是一名女子,年约二十来岁,素衣淡雅,云髻高耸,于烟雾中,如轻轻飘来一般,最后坐在了教习的位置,原来是音律课的教师,光是这份从容与淡定,显然于音律之道,必有造诣。
女子淡定入座,与众学生问好,显然女子颇受尊重。需知这国子监是最不好教习的地方,公卿贵族子弟居多,能准时上课并安守纪律的学生不足一成。而此时,一干平时打架斗殴逃课遛鸟的纨绔子弟竟然服服帖帖的做非常认真状。
“叮铃……”女子青葱玉手轻抚,古筝发出清脆淡雅的声音,首先是宫、商、角、徵、羽,试弦调音。女子并未管下边的学生,调试完毕之后,只是轻轻的说道,下面是一个叫李健的朋友所写之词曲,名曰《抚仙湖》:
这是怎样的夜晚,让人伤感又留恋,你说记住这一刻,哪怕从此各天边;
如此动情的心愿,怎能让它被吹散,秋风掠过的湖水,留下涟漪在心间;
爱恨离别的我们,多为难啊~
转身而去的瞬间,是天涯~
你说这一刻,就在这一刻,我们啊,是永远~
啦啦啦…
转眼天已蒙蒙亮,昨夜不知了去向,抚仙湖水在荡漾,只是没人再惆怅;
啦啦啦…
曲子婉转、悠扬,歌声清远、凄迷,听了此曲,众学生如坠迷离之道,陷落其间不能自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李健是谁,安能写出如此让人心碎而又不忍之曲,老师演唱如此动情,和这词曲作者又有如何之纠缠。
而女子演奏完这一曲抚仙湖,也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久久不能自拔,导致整个教习场地陷入了一股寂静心酸的氛围之中。
如果有知情之人于此,定然会为女子和李健之事感动,因为这李健乃是当朝第一的音律大家,当时以翻弹古曲《高山流水》而朝野震惊,之后一曲《似水流年》颠倒众生。而现在这位教习更非常人,乃当朝公主梦离,自幼习琴,天赋之高自古罕有,堪称帝国第一奇女子。
梦离被李健一曲《似水流年》所倾,两人暗生情愫,爱的死去活来之时,却发现世俗束缚终究是不能让两人在一起,李健留下一曲《抚仙湖》之后,飘然离去,公主自此闭门谢客,终日与琴为伍,直到此事许久以后,国子监多次请求,梦离终于答应来到国子监做教习,实在也是不忍此曲消亡,是以每届学子,这是必习之曲。
就在众人被此曲颠倒,整个教习场地一股悲伤情绪蔓延之际,我们的五哥,伟大的五哥,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氛围,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