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满被窝全是水,下面压着一个丫鬟,衣衫凌乱,袖子领子都被扯破了,胸前的一抹若隐若现。胖子无罪拿着个脸盆,愣愣的站在床前有些哆嗦,直钩钩的看着五哥,脸上有些发白。
“少、少爷,你好像梦里中邪了!”口齿伶俐的无罪连说话都有些哆嗦,“小的怕你在梦里回不来,就,就泼您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喝酒害死人啊,果然是酒后乱性,这时候五哥啥都明白了,肯定是早晨半梦半醒的时候,丫鬟过来服侍,就把人拉过来要那啥,还好无罪见机,给泼了盆冷水,如果真把个丫鬟给办了,还不好交代。
“嗯!咳、咳……”五哥清了清嗓子,“哥昨晚上经过一块墓地园林,阴风阵阵、鬼哭神嚎,肯定是被好色鬼给附了身,幸亏你把他泼走了,做得不错,做得不错,有赏!”
“谢少爷赏!”无罪赶紧跪了下去,身子也终于不哆嗦了,赶紧给床上泪流满面的丫鬟递了个眼色,小姑娘一溜烟的跑了,五哥只当没看见。
“哎呦!少爷你饶命啊!”丫鬟刚一出去,五哥一脚踹到了无罪的屁股上,无罪顺势就地滚了两圈,反正他那身材也容易,然后嘴上夸张的叫开了。
“靠!你个狗奴才,晚点泼水会死啊。”五哥郁闷,反正都要挨盆冷水,好歹等哥把处给破了啊。但是谁又能想得到,整天调戏良家妇女的五哥竟然是个雏儿呢。
“是、是、小的遵命!”看出五哥没有真的生气,无罪也是嬉皮笑脸的回答,“少爷尽管放心,下次小的明白了,这好色鬼嘛,需要来的时候就得来,该走的时候才能走!”
“废话那么多!”五哥又是一脚,这次却被无罪躲开了,“哥有话问你,这个,在这帝都,如何打探消息才能又快又准又细?”
“文斗阁啊!”无罪毫不犹豫的张口回答,“就像昨晚少爷你去了哪里,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找了几个姑娘,文斗阁都能半天之内查出来。”
“靠,我是这种人吗?找姑娘……”五哥给了无罪头上一锤,“我才刚到帝都一天,也能这么细致的查出来?”五哥表示怀疑。
“当然!从来没听说文斗阁失误过。”无罪相当有信心,“不过,就是换取信息的费用比较高。”
“哦?怎么个高法?”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我也就是听说。”
“好,那你带路,咱们去文斗阁看看。”
叫来车马,五哥上轿,无罪引路,马车晃晃悠悠向着文斗阁而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来到了文斗阁的门前停下。
五哥跳下车马一看,巧了,这文斗阁对面正好是五哥昨晚去过的谈玄馆,只是昨日未曾留意,中间一条自西向东的大马路,文斗阁与谈玄馆一南一北对面坐落,但却是风格迥异。
谈玄馆是车马鼎盛、色彩耀眼,‘谈玄’嘛,定然是要热闹点的,但是这个文斗阁,却仿佛跟‘文斗’二字不沾边了,也是一座阁子,只是色彩黯淡,车稀马疏,没有侍女,也没有彩带,更没有大狮子,门倒是朱漆的,但是也显黯淡,大门两边一副对联,歪歪斜斜,上联“且吟风月”,下联“莫谈国事”,横批“善自珍惜”,在横批的上方大约两尺,也是一幅烫金匾额,上书“文斗阁”三字,弯弯曲曲犹如蝌蚪。对联不像对联,文字不像文字,整个格调,实在让人怀疑阁主所凭为何,竟敢冠以“文斗”二字。
此间差异,对于五哥,自然也是有所察觉,迈开八字步径直往里走去,摇头晃脑的对着前边引路的无罪说道:“妞都没一个,难怪生意这么差!”
“装修破旧,人气不旺,房租都赚不回来吧?这名声,估计也是靠炒作!”无罪表示赞同,转回头脸有歉意的对着五哥继续说道:“少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如果不行,你可别埋怨我啊。”
五哥不置可否,无罪继续前行,转过头来刚要跨进大门,却一头撞上一堵墙,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一看,哪里是什么墙,分明是一个身高八尺的看门巨汉。无罪这身高,也就够撞在别人肚子上。
“欲入此门者,白银十两!”巨汉滚雷般的声音震得无罪头皮发麻。
“你怎么不去抢,奸商!”无罪怒不可遏,京城混了十几年,入皇宫也没听说过要钱的吧(当然,给钱也进不去),这破地方,敢收入门费。
“哼!”,巨汉没兴趣跟无罪斗嘴,从门背后拿出来一块牌子,字迹潦草,但是勉强也能辨认,只见上面写着,“刁奴与狗,不得入内!”
“看不起我?”
“没有看不起你!”巨汉一脸淡然,“是鄙视你!”
“我靠,大家都是下人,不用这么绝吧!”无罪气得翻白眼。
“不要侮辱下人这个词!”巨汉一脸高傲,口气怜悯的说道:“你只是个贱人!”
“啊!哇呀呀,气死我啦!”无罪一声大吼,对着巨汉挥舞出自己那双强健而粗短的手臂,奈何巨汉手长掌大,一把捏住无罪的脸,就只看见无罪两只胳膊乱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