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刀,长七寸,高三寸,半弧形刃口,脊宽三分,胶木把手,握在手中虽然比不得苏乐过去的厨刀称手,可和轻巧的割肉刀相比却顺手了许多,苏乐在厨刀上下过苦功,即便是现在已经很少下厨做饭,但是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操练一下刀工,别的不说月晕啥的,如今的水准要远超在南武的时候。
手握厨刀,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工具用到极致,可以将之延展为身体的一部分,厨师手中的厨刀如同书画家手中的毛笔,雕刻家手中的刻刀,当他们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会赋予手中的工具以灵性以生命。
看似笨拙的厨刀,在苏乐手中却显得轻巧灵动,但见他手中厨刀左右翻飞,在烤羊之上翻腾飞舞。记得朱老二曾经说过,一个人如果把刀练到了至高境界,手中刀就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可以通过这把刀去感受接触物的形状质地和细节。
一个优秀的厨师对刀法的修炼绝不限于刀法本身,想要下刀如有神助,信手出刀游刃有余,就必须要建立在对物性充分了解的基础上,苏乐在南武肉联厂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跟随朱老二学习庖厨之技,他最擅长的是猪肉拆解,当然对牛羊也了解一些,不过比起对猪的解剖结构的熟悉还是要差上一些,虽然如此,肉质、筋膜、骨骼这些质感的不同,苏乐通过刀刃和刀尖就能够感知得一清二楚,即便是闭上眼睛,他也可以控制好下刀的力度。
假如朱老二在场,说不定会一巴掌拍在苏乐后脑勺上,刚刚学了点刀法就到处卖弄,可苏乐卖弄出来的刀法技巧在今天已经是技惊四座。在虞千秋和李连海这两位长者看来,眼前的苏乐如同庖丁再世,一个年轻人能够把厨刀使到这种地步,真可谓是让人叹为观止。
在虞霸兄弟和莫晓丽他们看来,苏乐的表现简直可以和新龙门客栈中的剔骨厨子刁不遇媲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苏乐已经用厨刀将这只全羊来了个骨肉分离。
李连海拿起筷子,在羊头上轻轻一触动,然后将羊头肉轻易就和头骨分离开来,骨头之上竟然剔得干干净净,李连海惊叹不已,赞道:“小伙子,了不得啊!你这手剔骨的功夫应该比得上古代的庖丁了!”
苏乐微笑道:“没什么特别,就是手熟罢了,我从小就在厨房里长大,高中毕业后又在肉联厂里面干了几个月,所以没别的本事,就学会了剔骨拆肉。”
虞千秋对儿子的这个朋友也不由得产生了兴趣。
虞龙和莫晓丽两人对苏乐的刀法赞叹不已,两人正讨论着新龙门客栈中的桥段,当然他们谈论的东西肯定引不起两位长者的共鸣。
虞霸微笑望着苏乐,虞霸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看出苏乐今天展示刀法绝不是单纯的卖弄,更是要给两位长辈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他和苏乐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对苏乐做事的方法和手段已经有所领教,毫无疑问,苏乐是个聪明人,更难得的是他的身上还有着同龄人少有的胆色和担当,这正是虞霸愿意和他真心交往的原因。
虞千秋道:“小苏,你是厨师?”
虞龙道:“爸,他可不是厨子,别看他年纪比我还小,却已经是隆基地产的董事长了!”
隆基是申海地产界的龙头企业,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虞千秋也听说过隆基地产的名字,而且他和隆基的总经理桑红袖也早就认识,虞千秋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苏东来的儿子。”
苏东来在申海的名头很大,虽然他很少和政界打交道,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知名度。
苏乐恭敬道:“虞伯伯,其实隆基都不是我在管,我就是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他的家业,到现在还没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情。”
虞千秋淡然笑道:“年轻人,有得是机会,隆基可是我们申海地产界的龙头,也是我们的利税大户,小伙子,好好干,把事业发展壮大,争取给申海,给咱们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这番话说得有些官方,可在虞千秋的位置,说话不免要带上一些政治色彩。
李连海道:“千秋啊,这不是在工作,你还是少说点大道理。在我看来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整天想着做大事,做事之前要先学会做人,做个好人,脚踏实地,成就无论大小,只要多做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就是一个好人。”
几个小字辈同时点头,李老爷子的这番话朴实但是充满了道理。
虞霸烤全羊的手艺的确不错,吃起来酥脆香嫩,肥而不腻,根本不同于别种方法做成的羊肉味道。品尝过这种烤全羊,齿颊久久留香,让人回味无穷。根据每人口味的不同,还特地准备了香菜、大葱、洋葱、芝麻酱、面酱用来佐食。
人上了年纪,胃肠功能肯定退化不少,全羊虽然好吃,李连海也不敢多吃,吃了几块烤全羊,喝了约莫二两闷倒驴,就停下不喝了。
虞千秋是个很懂得自我节制的人,他对肉类原本兴趣就不大,酒也是浅尝辄止,事实上平时他很少用酒,如果今天不是老领导过来做客,他十有**不会沾唇。
李连海没什么架子,在几位小辈面前表现的和蔼开朗,加上他本身就健谈,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