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如此开心如此酣畅,只是在赵彩墨看来他的笑显得如此的莫名其妙,她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任何可笑的地方,可偏偏就莫名其妙地戳中了苏乐的笑点。赵彩墨甚至将他的笑理解为一种嘲讽,对自己的嘲讽。
还好苏乐没有笑太久的时间,他拿起茶壶自己续上热茶,再看赵彩墨仍然是那副宠辱不惊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笑**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赵彩墨道:“抛开这起凶杀案本身不说,如果兰家兄妹知道那些凶手来自于千机门,他们会作何感想?”
苏乐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正是让他头疼的地方,虽然在刺杀兰自扬之前,他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是杀手出自索命门,索命门早已归入千机门,在外人看来,杀手就是千机门的人,自己身为千机门的首领,无论是不是名义上,都要为这件事承担一定的责任。苏乐道:“看来有必要解决这件事,不满你说,我正在让人彻查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赵彩墨道:“有了结果又能怎样?查出幕后的买凶指使人?制造一个爆炸性的新闻点,然后吸引一帮记者苍蝇一样围拢过来,真要是那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苏乐微笑道:“听赵姐的意思,您是在劝我罢手。”
赵彩墨道:“这件事和我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有人找到我求情,想你放他一马。”
苏乐眉峰一动,赵彩墨果然有备而来,他轻声道:“这件事和我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可兰自扬是我的客人,在我的身边出事,我必须要为他讨还公道。”苏乐没打算给赵彩墨面子,他认为赵彩墨的手伸得有些太长,此时苏乐已经完全明白,找赵彩墨求情的人一定是买凶之人。
赵彩墨并没有苏乐生硬的拒绝而感到生气,她抿了口茶道:“谁是真凶,兰自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为什么不说?”
苏乐默然不语,其实他也明白,兰自扬在遇刺这件事上一定有所隐瞒。
赵彩墨道:“他自己当年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他在山原的两座煤矿是利用怎样的手段得到的?他敢不敢将其中的详情告诉别人?兰自扬不敢说,这次的事情他不敢追究!”清澈如水的眸子冷冷扫了苏乐一眼道:“你又何必多事?”
苏乐微笑道:“赵姐,您既然向我开口,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我可以不追究买凶之人,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他找到谁做这件事?外面的事我可以不管,门里的事情我不能当作没有发生。“
赵彩墨点了点头,苏乐明显做出了让步,既然他承诺不再追究幕后买凶之人,自己多少也要还他一个人情,赵彩墨道:“你找蒋勋去问问一切就清楚了。”
“谢谢!”
赵彩墨淡然笑道:“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应当谢你才对,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苏乐道:“你不是已经还过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起身向赵彩墨告辞。
赵彩墨望着苏乐远走的背影,许久都没说话,孟伯涛等苏乐离去之后,回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夫人,咱们回去吗?”
赵彩墨摇了摇头,美眸投向西方的天空:“我想留在这里看看晚霞。”说完之后,她又向孟伯涛道:“让老贺出去躲一躲吧。”
孟伯涛道:“他不是已经答应了?”
赵彩墨目光凄迷道:“如他所说,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当家人,千机门的那帮人未必肯听他的话。”
孟伯涛点了点头。
苏乐之所以选在东舟水产开会,是因为这里是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从曾贵手中夺来的,对他来说意味着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地方。当然其中也有另外的一层含义,张祖堂就是在这里遇刺,自从张祖堂遇刺之后,这里就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况,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张祖堂接手之后重新装修了办公楼,其实曾贵在的时候就将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张祖堂也就是让人刷了遍油漆,将破损的家具摆设修整一下,原本就是个水产公司,不需要太奢华的陈设。
办公楼的二层有个大约两百平方的活动室,过去是曾贵和那帮手下的健身房,张祖堂来到这里之后让人将健身房挪到楼下一间废弃的仓库里,这间改成了喝茶会友的地方,在张祖堂受伤住院之后,苏乐来过这里一趟,发现这儿是个适合开会的地方,于是让人将这里简单装修了一下,改造成了一间会议室。
最先抵达这里的却是赵千愁,他今天才从京城飞来,下了飞机就直奔东舟水产而来,关于东舟水产的故事他非常熟悉,毕竟苏乐从曾贵手中强抢东舟水产已经成为他入主千机门之后的传奇,不过在千机门多数人的眼中,苏乐这次的英雄行为实在是有些冒险,这样的热血行动并不可取。不久前发生的张祖堂被砍一事,就证明苏乐强抢东舟水产的事情并没有终结,后患会逐渐显现出来。
赵千愁到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到来,他抽时间在东舟水产周围转了转,再次回到办公楼前的时候,看到苏乐的白色路虎已经到了,赵千愁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