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双足疾退,他后撤的速度奇快,后撤的过程中,双手连续挥舞,瞬息之间竟然向朱老二射出七把飞刀,朱老二手中杀猪刀不停飞舞,只听到乒乒乓乓不绝于耳,那飞刀接连坠地,朱老二手中杀猪刀距离中年人咽喉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尺左右,中年人的身后就是桅杆,他对船上的一切极为熟悉,显然占据地利之势,身躯向侧方滑动,朱老二手中杀猪刀“夺!”地一声刺入桅杆之中,深入一寸有余。
那中年人趁着这会儿功夫,右手抓住缆绳,左手将扯起的帆绳斩断,竖起的船帆倏然落了下去,强大的下坠力带着中年人的身体向上方升腾而起。
中年人上升的过程中居高临下向朱老二射下三支飞刀。
朱老二从桅杆中拔出杀猪刀,挽了一个刀花,将三支飞刀一一磕飞。
中年人已经站在横桅之上,他举目向下方望去,正看到苏乐水淋淋从船尾处爬了上来,冷哼一声,抽出一柄飞刀,瞄准苏乐投掷而去。
朱老二看到对方出手,及时出声示警:“小心!”
苏乐抬起头看到那一抹刀光向自己心口射来,情急之下在甲板之上打了个滚,虽然招式不雅,却成功躲过了对方的飞刀,那飞刀深深钉入甲板之上,刀柄犹自颤动不停,足见对方力量之强。
朱老二抓住缆绳,学着那中年人的样子将帆绳砍断,身体在船帆的下坠作用下升腾而起。超出横桅杆约两米高度的时候,朱老二放开缆绳,身体如同大鸟般向横桅之上的中年人俯冲而去。
中年人双足立在桅杆之上,双臂张开然后猛然向中心挥动。两只飞刀在夜空中划出雪亮的两道弧线,汇集的中心点正是朱老二的身体,朱老二手腕反转,细窄的刀身挡住两柄飞刀的进击。中年人双手向后一扯,那飞刀向他身边倒飞回来。却是飞刀的尾端分别缚着一根蛛丝般纤细的金属丝线,中年人手臂略动,飞刀再度向朱老二射去。
朱老二的右脚踏在横桅之上,手中杀猪刀竖着迎了上去,以刀背挡住飞刀尾端的丝线,两柄飞刀以杀猪刀为轴心。宛如陀螺般将杀猪刀缠绕,中年人用力向怀中一牵引,试图将朱老二手中的杀猪刀抢夺过来。
朱老二抬起右脚狠狠踏在横桅的中段,只听到喀嚓一声,碗口粗细的横桅竟然被朱老二一脚踩断,中年人立在横桅杆末端。听到足下传来木材断裂的声音已经知道不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躯随着断裂的桅杆向下急坠,他死死抓住控制飞刀的丝线,丝线的另外一端却在朱老二的手上,此时的中年人就像操纵在朱老二手中的玩偶。中年人的目光流露出万分的恐惧,他颤声道:“饶命……”
朱老二摇了摇头,。手中杀猪刀变换了一个角度,刀锋刚好切断连系他们的金属丝,中年人惨叫着从高空中坠落下去,直挺挺摔在甲板之上,后脑磕在坚硬的压舱石上,殷红色的鲜血从他的脑后流了出来。
朱老二和中年人激斗的时候,苏乐已经将船舱内外搜索了个遍,根本没有发现庄大方的踪影,回到甲板之上,刚巧看到中年人从高空中坠落的情景。苏乐被吓了一跳,这已经是今天晚上他见到的第四个死人。
朱老二沿着桅杆飞掠而下,他拍了拍苏乐的肩头,低声道:“走!”
师徒二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港口,直到回到朱老二的家中。苏乐都显得有些浑浑噩噩,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突然,他竟然目睹四人被杀,在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
朱老二却没事人一样,去厨房内端出四样准备好的凉菜,拿了两个玻璃杯,在里面倒满二锅头,向苏乐招呼道:“小子,过来陪我喝两杯。”
苏乐来到朱老二对面坐下,他不无担心道:“庄大方为什么没在那艘船里?”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事,只是你们杞人忧天罢了。”朱老二的手又开始发抖,他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手抖的现象方才消失了。
苏乐道:“宋轩还在恒盛金属回收站,他受了伤,我们要不要过去救他?”
朱老二盯住苏乐的双目:“你给我仔细听着,今晚的事情,你只当没有发生过,宋轩的死活和你我没有任何关系,老子又不欠他人情。”
苏乐道:“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卷入到血腥残酷的江湖仇杀之中。
朱老二眯起双目:“你不用怕,习惯了就好。”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杀宋轩?为什么有人会对付庄大方?为什么宋轩会找你去营救他?”此时苏乐的心中实在是有着太多的问题要问。
朱老二的目光看了看桌上的酒瓶,苏乐这才想起拿起酒瓶给他面前的空杯倒满。
朱老二道:“你以为自己很优秀,混得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来到我这里,老子为什么要收留你?”
朱老二所说的正是苏乐一直都感到不解的。
朱老二道:“老子不是什么慈善家,为什么要给你白吃白住?你为什么不动脑子想一想,咱们俩素昧平生,为什么你会从惠南大老远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