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感情,裴炎之流少年入朝,与她恩恩怨怨几十年,那么多的故人,甚至是深埋在心底的那口药汤,往事朝朝暮暮,唐冠因为熟知历史,所以先知先觉,是以让她有了这种感觉。
杀了他,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唐冠,当几十年如一曰般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可想而知,武曌这个可怕又可怜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后,武曌眼底一软,终究舍不得杀他,该杀的她已经杀尽了,留下的只有她自己。
“你!”武曌最后冷哼一声,大袖一甩,看也不看唐冠起步出账。
唐冠望着她的背影,暗舒一口气,赢了,就这么赢了。
而这也是唐冠亲征路上的第一次绝地生还。
......
“末将参见陛下。”
当武曌出账时,左右已经无人,本来她还想找人泻出心中怒火,难怪她适才出声呼唤,竟然无人响应,但见无人在此,不由咬牙切齿。
只有程务挺孤身伫立在帐外,守卫是他撤下的,他知道武曌肯定会拿他们开刀。
武曌望了一眼程务挺,难得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去,唐冠扰乱了她的心弦。
程务挺见状暗暗摇头,而后负手走入帐内。
“哎。”帐中唐冠将刀放回兵器架,用手轻轻抹了一下脖颈,随即轻叹一声。
“你怎么来了?”
程务挺见到这幅场面眼皮一跳,出声道。
唐冠闻音知道是他来了,头也不抬道:“说来话长。”
程务挺闻言微微摇头,竟然不再理会唐冠,独自走向那边沙盘。
他对唐冠和武曌的事情不怎么关心,唐冠没死,那就说明没事,这就像他对裴炎的态度一样,朝中有人替他堵住言路,他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便足够了。
而唐冠显然也不想告知于他,但他心中还有一事不明,当即跟上前去,望了一眼沙盘之后出声道:“老将军,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你娘没教过你叫人别加老字吗?”
程务挺背负双手嗤笑出声,唐冠刚从武曌手中逃脱,就像个没事人一般,听他戏谑言语,不以为意道:“问完我就回去。”
“问吧。”
“这一仗怎么打?”
唐冠想了一会,似乎也没什么语言好组织,当即直白询问道。
程务挺闻言一乐,有些戏谑的看向唐冠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就想看一次胜仗,你现在有几十万人可以指挥,随便打一圈,让她高兴了,将军你也可以清闲了。”
唐冠抛出心中所想,几十万之众若是打不赢,那可就奇葩了。
程务挺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笑道:“打一圈?你知道此去六十里是何地?”
“何地?”
“死地。”程务挺一边摆弄着沙盘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唐冠闻言眼皮一跳,只见程务挺将沙盘一寸寸的往前推着,唐冠见状若有所思道:“将军的意思是打不进去?那稳扎稳打,就地扎营,一寸寸往前推,推倒他们家门口不行吗?”
“啪。”程务挺闻言将手中标尺一滑,瞬间散成一盘,而后言道:“是个好主意,如果外面那些人都听你的,可以试试。”
唐冠闻言一愣,不解其意,他的战争思维还停留在纸面上,他不理解用人海能堵死的战争,为什么不用。
“把大营堆到漠南要五年。”
“五年?”唐冠闻音一惊,外面那些人别说不听他的,就算真全听他的,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几十万之中有将近十几万是中央禁卫,也就是所谓的帝国精锐,吐蕃战事未了,中央一旦长时间空虚,是会出大乱子的。
“那她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唐冠眉头紧皱,心中自语起来,突厥人依靠天险阻住了唐军,若是一直缩在深漠,别说五年,几个月功夫,大军必然要回调的。
可是唐冠又想起了早朝中那些武将所言,不由言道:“将军,不是说他们列军河陇吗?他们没有营地?”
“哈哈,你听谁说的?”
程务挺闻言大笑出声,唐冠见状道:“朝中将军。”
“那些小子狗屁不通,何为列军?河陇在哪?”
程务挺越说,唐冠越纠结,那这仗根本没法打,几十万和几百万的区别几乎为零,人越多粮草消耗越大,困死在大漠的可能姓就越大,突厥人经过几代才适应的艰苦环境,不可能让汉人一下就适应的了。
若是按程务挺这么说,那史上的突厥是怎么被消灭掉的?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时间唐冠暗自沉吟起来,良久后才猛然想起了什么。
当即有些骇然的望着程务挺背影,“若是没有我,此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武曌杀了他,致使突厥人毫无顾忌大肆入侵,而且还真拔掉了几个重镇。”
“那么拔掉重镇之后,必然要经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