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i,清晨。。
当鸡未鸣时,何弃疗便早早起身叫醒了冯小宝,再三叮嘱后,冯小宝才怀揣银钱,欢天喜地的离去,。
何弃疗站在拐角望着他的背影,良久后才收回目光。
“小宝哥,你好自为之。”何弃疗直到他走后才敢将心中未说之话说出,他一袭白袍立在朝阳下飒飒生风,何为君子?在人言前,不言人事,寻遍天下,身怀奇术者皆有傲气,可他却少了那份傲骨,多了一份怀柔。
若是唐冠能看到此情此景,恐怕心中会更加矛盾,这样的人若真如他所料是历史上真正的冯小宝,那后来那些疯狂的事情又拿什么去解释?
“何医生,起这么早啊。”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何弃疗闻音望去,拱手道:“王伯,您也挺早。”
“我?哈哈,我老了,睡不着了。”何弃疗身后之人正是老王,老王早起闲溜,他知少年人嗜睡,比如唐冠在家中不睡到ri上三竿决不罢休。
“王伯,您这是要去?”何弃疗见老王穿着整齐,以为他这是要出门,不由询问道。
老王闻音摇头一笑道:“闲着走走,要不,你也跟老头子我遛遛?”
“哦,不耽误您了,我...”何弃疗闻言慌忙摆手,可是话说一半竟然说不下去了,他下意识便想说要去磨药,可是这才想起自己又不是在医馆之中,哪来的药可以磨。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起这么早要做些什么,老王见状会心一笑,说道:“走吧。。”
说罢,老王背负双手走在前面,何弃疗见状也只好跟上,毕竟对方是长辈,又盛情难却,别说没事,就是有事,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按他的xing子也是要作陪的。
当即二人缓缓走过拐角,老王抬头望了一眼尚且冷清的街道笑道:“这长安啊,我也有些年没来了。”
何弃疗闻言不语,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对老王道:“王伯,在下冒昧问一句,唐家的本票到了洛阳,中间可有折扣?”
老王闻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玩味道:“你这孩子,和我家少爷一样只会惦念别人。”
何弃疗闻言一愣,正要开口再问,老王却摆手道:“放心好了,以前兴许还有一两二两的零扣,现在我家少爷得圣上恩宠,料来没有哪家不长眼,敢扣我唐家的货票,你那兄弟只要不傻,就不会缺斤少两的。”
老王知道何弃疗这是在担心冯小宝,冯小宝不识飞钱,生怕他被人坑害了,毕竟这东西中间涉及了很多极为复杂的利率,平头百姓鲜少有接触,他也是在为数不多的机会中知晓一二。
二人边走边说,行至一处桥头时,老王堪堪停住,何弃疗见状以为他走累了,想要上前搀扶一下,老王却开口道:“回去吧,得吩咐炉灶开锅了。”
何弃疗闻言默默点头,但他却被老王的话勾起了兴趣,唐去病这个名字在民间无疑是极为响亮的,这也是唐冠一个六品小官能与一干阁老同席而列的原因之一,这可不是说武曌宠爱他,他就能受人尊重,唐冠的真材实料虽然有一部分是抄袭而来,但不管怎么说,他在投机倒把的同时也迅速积累了很大的声望。。
百姓可能不知道风云幻变的朝廷今天宰相是哪个,明天皇帝又是谁,但只要能让百姓记住的官员,官职品级便被自动忽略了,而这也是中国之所以有那么多民间故事的原因之一,诸如狄仁杰,包拯等等,他们实际官职其实没有民间所传的那么大。
当然唐冠传的也只是一世才名,还比不得那些流传千古的名臣,他们的名字来源于他们对百姓的政绩,而唐冠的才名却是武曌强行传播的。
但不管怎么说,何弃疗还是对唐冠敬畏之余充满了好奇,瞧病时他可以秉持着不管不问的原则,当闲下来时,他的心也不是那么死板了,。
当然怀柔如他,自然不敢直接开口询问,只期望老王能够多说一些,好在老王倒也应景,折回的路上道:“我家少爷嘴硬心软,哪天他要是为了什么事动怒于你,何医郎忍耐片刻便是。”
可以看出老王对何弃疗这个后生极为喜爱,这也是人之常用,像何弃疗这类青年才俊往往能讨人喜欢,何弃疗闻言却是一惊,以唐冠的身份对自己动怒,那自己哪还有命在,可是听老王这么说,唐冠似乎又没那么可怕。
一时间,何弃疗开始暗自沉吟起来,唐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人说他雄才盖世,一纸文章能敌百万雄师,兵不血刃逼死了文豪洛观光,也有一些市井流氓编排故事,说他是当今天后的小面首。
可故事归故事,当亲眼见过后,何弃疗还是没能识懂唐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因为他见过了他的两面xing,他见识到了唐冠的疯狂,竟然派人砸店抢药,可也接受过他的柔和,不惜折节下交,与自己这个低贱之人兄弟相称。
此间种种,都让何弃疗心中矛盾,其实这就对了,如果不是这样,唐冠就绝无今ri,他靠的一半是如武曌一般的喜怒无常,另一半便是机缘巧合,若是人人都能读懂唐冠,那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