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唐冠乍见冯小宝,心中因为上官婉儿的悲戚都被冲淡稍许,此人可是他琢磨良久之人,他曾试想过无数接触场面,也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而房中比起外面的混乱却安静了不少,何弃疗踏入房中,面对床上病人后,瞬间发生了惊人改变。
只见他面色淡然,没有了腼腆神色,反而有些自信,此时他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上官婉儿身上,甚至刚才冯小宝在门外大呼大叫,他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可出人意料的是,他既不诊脉,也不望色,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上官婉儿俏脸,虽然上官婉儿这些日子饱受唐冠折磨,又身受重伤,但我们曾说美人终究是美人。
良久后,何弃疗竟然喃喃道:“好漂亮。”
好在唐冠还在门外,不然听到他这句话,又要生出事端,何弃疗目光温柔的望着上官婉儿良久后,才回过神来,竟然立即低头道:“唐突佳人,得罪了。”
他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唐冠将这女孩称为内人,先不管这是真是假,总归不是他能贪恋的,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只是乍一见上官婉儿俏容,有些欣赏而已。
何弃疗口呼得罪,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了上官婉儿脉搏上,本想浅试一下便拿开,可他却突然眉头一皱,刚刚要挪开的手,一下定格在此。
“这是?”
“糟了!”何弃疗面色剧变,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起初他观察上官婉儿身上伤势,还以为是外伤。
“得罪了!”何弃疗淡定不再,他终于明白唐冠那张求医令为何如此心急火燎。
“蚀心草。怎么真有这东西!”何弃疗喃喃一声,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小布包,只见他反手一摊布包被整齐铺开,里面竟是一根根细长银针。
何弃疗伸手捏过一根,这时才发现他手指根根修长如葱,拿捏着小针的动作也极为娴熟。
“兹。”他面色有些紧张的将手中银针插入上官婉儿咽下几寸,若是唐冠在此必然看得心惊肉跳。这种地方一个不知深浅,便会让人当场咽气。
“得罪了。”何弃疗再次口呼一声得罪,说罢竟伸手去解上官婉儿衣物,可是刚伸出一半,他又再次停住。
“非礼勿视,对,非礼勿视。”
他似乎极为尴尬,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后,终究还是将手伸了回来。上前将房门推开。
房外唐冠见他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也顾不得什么冯小宝了,立即上前道:“怎么样了?”
何弃疗神色紧张道:“状元郎,你先进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唐冠闻言立即便要进去,那边常鹰却将其一把拉住,眼神警惕的盯着何弃疗。唐冠见状心中一动,回首道:“常大哥,没事。”
常鹰闻言这才缓缓松开。唐冠立即随着何弃疗入屋,当见到上官婉儿依旧昏迷不醒,可是脖子上却多了一只银针,唐冠不由眼皮一跳道:“先生,她怎么样了!?”
唐冠着急中也顾不得摆什么官架子了,向一旁何弃疗着急询问道,何弃疗闻言皱眉道:“是毒,这位娘娘身上有毒。”
“毒!?”唐冠闻言震惊的望向何弃疗,那么多医生都断言上官婉儿是心中积郁以及严重外伤所致,可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说是中毒。
唐冠瞬间回忆起那一夜场面。眸子连连闪动间猛然道:“唐门,毒!”
“常大哥!常大哥!”
“咔!”
门外常鹰听闻唐冠惊呼,立即一脚将房门踹开。虎步龙行间瞬息跨到唐冠身前,一只大手竟然直击何弃疗面门。
“不要!”
好在唐冠出声及时,何弃疗只觉得自己头顶一阵凉风,常鹰的一爪堪堪停在了半空。
只见唐冠慌忙起身道:“能解吗?”
何弃疗被常鹰一下打懵,闻言还没有回过神来,唐冠上前摇晃道:“能解吗!?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一千两?两千两!?我可以举你去太医院!”
“啊,能...能解。”何弃疗慌乱间回过神来,结巴回应道,没想到床上女子对唐冠竟然如此重要,唐冠在民间被传成神人,万万没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可以着急到这份程度。
门外众人目睹房中场面,也各个愣在原地,而已经闯入房中的常鹰更是满头雾水。
“可是现在已经宵禁了,没地方抓药了。”何弃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唐冠对忐忑出声。
“把你要的都写下来!快点!”唐冠闻言心中狂喜,他虽然不知道何弃疗的话是真是假,可这却是天大的希望。
常鹰虽还有些满头雾水,但闻听此言,慌忙起步取来纸笔,何弃疗见状只好坐下迅速书写起来。
慌乱中唐冠兴奋的盯着上官婉儿,这一夜有了太多惊喜,他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要离他而去。
不多时何弃疗便将手中方子递与常鹰,唐冠见状喊道:“常大哥,带人给我砸,一家没有砸下一家,阻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