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都,洛阳。
一纸求医令迅速传播,唐去病三个字对民间而言并不陌生,百姓可不知道皇榜与普通告示的区别,只知道这热闹极好看,那求医令所贴的地方也相当显眼。
而此时一名年轻人正满面红光的走在街上,能看出他似乎极为兴奋,只听他看中还喃喃道:“五百两,五百两。”
年轻人边走边说,行至片刻,却在一药堂前停了下来,里面还飘出阵阵药香,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门上匾额,他虽不识字,可这地方是他常来所在,眼熟在所难免。
上书“化仁堂”三字,年轻人确认眼熟后,知道自己没有走错,又见药堂中空无一人,这才大咧咧的走了进去,一进门便大喊道:“弃疗,弃疗!”
他话音一落却无人回应,年轻人见状微微一笑,掀开那边门帘,原来这药堂别有洞天,门后竟然独门独院,院中晒满了药材。
“弃疗!哈哈,大哥来看你来了!”
年轻人一眼望到院中一名少年背影,暗道一声果然:“这小子果然在这。”
他大摇大摆上前,将背后东西一把丢在地上,可是少年却不理会他,似乎蹲着身子在专心致志的摘点药材。
只见这名少年一袭麻白色袍子,虽然是背影相对,但隐约能测出对方约摸十几岁左右,比唐冠大出一些,与上官婉儿倒是差不多年纪。
“嘘,。”直到他近前,少年才示意噤声,年轻人似乎对这幅场面习以为常。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直到少年停下动作,缓缓起身,拍打着双手,他这才上前道:“弃疗,我来是...”
他话刚出口。少年便头也不回道:“小宝哥,我去厨房给你拿,吃完就走吧。”
说罢,少年竟然便起步欲走,年轻人慌忙将其一把拉住,连拖带拽的让他转过身来,这时才看清少年模样,只见这少年五官端正,眉宇间虽然对眼前年轻人有些不耐,可温柔不减。眸底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笑意。
这幅模样虽然不比小七那阴柔到了极致的俊美,可一看便是男子中少有的温柔之人,可是这少年似乎有些腼腆,被年轻人一把拉住,竟然皱眉道:“小宝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年轻人见状嘿嘿一笑道:“弃疗。你忒小看哥哥了,我真是遇到了一桩好事,依你的本事,咱们就发大财了!”
少年闻言眉头一皱,年轻人神神秘秘道:“你见过五百两银子那么多吗!?”
少年闻音摇头,而后无视其言语道:“小宝哥,我求师傅让你也来做事,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去采药吧。”
“弃疗!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年轻人见少年答非所问,不由恼怒道。
“小宝哥,我知道你想什么。可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年轻人闻言止住,少年却缓缓蹲下身子,伸手继续整理着药材道:“那人叫唐去病,九岁状元郎,同年受文苑,逼死了南边的洛观光,宰相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少年一边说一边摘点,可是当说到这,连他自己都满是惊骇,唐冠的事迹不说则已,外人若连贯提起,只能让人毛骨悚然。
年轻人被他一连串话说的一愣一愣,良久后才反应过来道:“哎呀,我管他猪去病,还是狗去病,我冯小宝活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咱有了这银子,你就可以自己开一家医馆!”
“弃疗!”
“小宝哥,你别说了,你根本不知道这人有多厉害。”少年微微摇头,言语间对于唐冠满是忌惮。
原来年轻人名叫冯小宝,少年名叫何弃疗,这两个名字若是落在了唐冠耳中,前者必让他如遭雷击,后者也会让他捧腹大笑。
他们自小相识,二人皆孤苦无依,说起来其关系与牛郎和小七有些相似,可是冯小宝这个做大哥的显然没有牛郎靠谱,是以早些年何弃疗便被老医生看中,来这谋了个差事。
冯小宝大出几岁,一直混进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浑身都是市井气息,而何弃疗却不像他,也是命运使然,让他知书达理,至于冯小宝为何如此相信何弃疗的本事,这其中当然有故事,不过只能留在日后再说。
可以看出何弃疗是一个温柔腼腆的翩翩少年,可与其关系最好的朋友,甚至有些亲人成分的人竟然是冯小宝这种市井流氓,不得不说造化就是如此弄人。
冯小宝见何弃疗一口回绝,他也面现难色,其实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城中有一公主,国号千金,一次偶然机会冯小宝接触到了内府侍女,冯小宝虽然生的不怎么样,可是却油嘴滑舌,一来二去,竟然扯上了关系。
可是冯小宝也知道这件事纸不包火,每日努力卖药,为的便是凑些银子和那名为灵姑的侍女双宿双飞,说难听点便是私奔。
此时唐冠一纸求医令,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唐家如今比起往日更加财大气粗,通过陈允升与唐冠,唐家的私船一度比浙杭一带的水盗还要让人畏惧。
唐冠对此也并不觉得自己这就是贪污,唐家的钱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