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极宫。
自大明宫新修,政治中心转移,这大唐开国立府所在,也成了附带的城中之城。
可有几处特殊的建筑,虽然经年不用,却经常修缮,小心保存,这些地方被称为“国脉”,一个国家起搏的脉搏寄托在建筑上,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但试想后世某些东西何尝不是如此。
太极宫闱身处有一毫不起眼的楼阁,楼阁不大,仅有两层,比不得大明宫的金碧堂皇,可门前院后,片叶不沾,极为整洁。
一高大铜鼎,上刻篆文,炉内香灰满盆,炉上香火不断,无论刮风下雨,尘雾雨露,这香是断不得的。
这小楼比起周围旧建尚献低矮,为何得到如此妥善保存?
原因无他,因为它的名字叫“凌烟阁”。
内奉二十四位开国神将,家喻户晓者有之,百姓不解者也有,其中程知节,秦琼,尉迟敬德皆魂归于此。
隋末大世,唐冠虽然笃定隋炀帝不是昏君,可也不否认他好大喜功之下给百姓带来的伤害。
各地义军逐鹿中原,唐皇得鼎执天下牛耳,自此奠定了大唐盛世基业,后世那被历史教材描述成典范明君的唐太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唐冠不敢去下结论。
因为他亲眼目睹到了那被称为“上承贞观,下启开元”的武曌心理到底复杂到了什么地步,有时她让唐冠心中怜惜,有时却又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我们在前言中讲过于娱与玉的道理,说的是人与人对比不在强弱,而在疏忽,姑且将前言总结为人无完人的话,那唐太宗作为武曌曾今服侍过的男人,却有了如今的武曌,那是不是也应了这个道理?
其实不是的,唐太宗就像很多开国皇帝一样,都是马上的江山,手下强将如云,智者如林,甚至能干出将游牧民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壮举,他靠的当然不是自己披甲上阵,而是随他征战多年的强将。
那拿武曌这个千古女帝与唐太宗这种开国雄主想比的话,当然,我们是姑且将他称为开国之君,因为国成不久便易主他手,大唐在其手上焕发出了比李渊更强大的活力。
现在的武曌自然是帝王心术烂熟于心,信手拈来,裴炎这等差一步便将其打翻的权臣都只能被yīn谋阳谋逼到举棋那一刻便自知已经输了,只能默默走一步算一步的地步。
那几十年前那个小心翼翼入宫的小女孩呢?
毫无疑问,那时的她除了相貌和骨子里的一些狠辣外,她什么都没有,她与太宗的第一眼,就已经输了,我们不去说些佛言道家那些神叨叨的紫薇一世只归一人的话。
只说唐太宗是如何对待这个并不起眼的女孩,便能看出一二,至于唐太宗到底有没有看出武曌的潜力,这我们不去议论。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莫名的不喜欢武曌,可除了武曌偶尔显露的刚烈xìng格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
这种下意识的排斥,我们暂且将它归结为帝王的直觉,以至于武曌历经人情冷暖,一步步都是因缘巧合,人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造就另一个人的一生,而后相互关联下去。
但唐太宗至入土也万万没想到,咸鱼翻身不是故事,也不是笑话,武曌这条咸鱼真的翻了身,还是踩着他亲子李治翻上了他李家的江山。
值得一提的是唐太宗在位期间,正是武曌最困难时期,也是她xìng格彻底颠覆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没有人知道,包括偶尔自诩对这个时代无所不知的唐冠。
说了那么多往事来对比两个个xìng鲜明的皇帝,唐太宗毕竟已魂归幽冥,那在拿如今相比较起来,只差一个名分的武曌与其相比,其实还是什么都没有。
初蹬皇位,甚至称得上一穷二白,这穷指的不是国家,而是她自己,她没有多么多可用之人,武周一朝名将如数陨落,与新生代名将薛仁贵同期的老将也老的老,死的死。
这也造成了大唐强盛外表下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对外战争鲜少胜利,排除个别军阀拥兵自重不提,单凭能直接调动的zhōng yāng军的军力也不至于连败。
自古文人常将军人比作为狼群,狼是一种很凶猛的动物,择群而居,善于配合,狼群之中有头狼,头狼的强弱,就关系到狼群的强弱,同理,有些将领同样身经百战,可却屡战屡败,这不能说明这是个不懂兵法的人。
能证明的事迹也有很多,不提后世之事,只提已经发生过的,隋末揭竿而起聚拢在唐皇旗下的将领,大多都是些或是为了谋一世荣华,或是为了其他原因,可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他们大多都是些目不识丁的草莽,对于书籍兵法自然一窍不通。
可还有一点也是相同的,他们不怕死,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玩命之徒,比起江湖亡命更加可怕,征服者都是不尽相同的,那就是简单,有效,不怕死。
这也是游战斗民族的作战方式,没有什么排兵布阵,就是在你杀我之前,我杀你两个这么简单,汉人在乱世之中这种方式偶尔会惊鸿一瞥,而后迅速腐化,恢复本x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