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升眼观鼻心,唐冠见周围一片肃然,也默不作声。
那王公公却提步回到阶上,对门口一内侍贴耳嘀咕几句,这内侍点点头,躬身进入含元殿。
此时殿中群臣早已按班就列,却无事要禀,一片肃静中帘后之人似乎将欲退朝,那内侍跪了进来道:“御监回执”
帘子微微动了一下,群臣听到这话也未做表情,只有几个望向这太监,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们都是身处宫要机构的官员,并没有在宫外得见唐冠。
立于圣驾一侧的太监轻轻点头,那跪伏在地的内侍才走上前来,小声禀明。
随即这太监挥挥手,内侍又拜一下,才走了出去。
太监小心翼翼走向帘旁,低声道:“天后,您要见的人带回来了”
“宣”帘后之人闻言似乎语气顿了一下,立即说道。
“宣江南御史陈允升与唐冠进殿”
此话一出,外面立即有人传达一边。
陈允升下意识的伸手想摆正一下官帽,却一下止住,微微苦笑,自己的朝服都还没有补办,哪来的官帽。
当即拉着唐冠缓步上前,周围小官纷纷投来目光。
这一大一小也算怪异了,一个不穿朝服来面圣,一个年仅**岁来早朝。
走到殿前,陈允升对那王公公轻轻点头,这才拉着唐冠进入殿中。
一入殿,唐冠一双眼睛立即直直望向最前面。
一张空无人坐的龙椅,龙椅后却有一道玉帘隔开。
见到这一幕唐冠不由一愣,直到陈允升跪伏在地高呼:“臣陈允升参见圣上!”
“大胆!你为何不跪!?”众人见唐冠依然愣在原地,一名身着重甲的将领当即开口大喝。
唐冠这才反应过来,陈允升慌忙拉了拉唐冠道:“小侄年幼无知,圣人恕罪!”
那将领似乎专司皇家威严之职,立于右侧浓眉一皱,正要呵斥,帘后却传来声音:“罢了,免了,平身吧”
群臣闻言互望一眼,那将领也退了回去,陈允升暗暗捏了把冷汗,依旧不敢起身。
唐冠听到这并不算严厉的温婉女声不由一愣,群臣见状只当这孩子是被吓傻了,暗暗摇头。
“微臣办事不力,拖延成积,有负圣命,求圣人恕罪”
说到这,帘后之人似乎才察觉到什么,出声道:“爱卿朝服何在?”
陈允升心咯噔一跳,身为官员不穿朝服来见本身就是大不敬,好在他也有保命绝招,当即想起裴炎书信。
立即从怀中取出与虎符一道捧在头上道:“微臣路经扬州,遭遇匪流,幸蒙宰相搭救,这才能来面见圣上,宰相修书一封,让微臣传达圣听”
说到这陈允升也有些忿忿不平起来,说实话能安全送到已经实属不易了,果然群臣闻言面色一变,帘后之人听到这话似乎也是一顿。
“呈上来”
那内监立即上前将书信与虎符接过,而后恭敬递到帘后。
胆子大些的官员偷偷窥视帘后动静,似乎一直平淡无波,良久后一声轻叹传出。
唐冠闻音心中一动,陈允升却不由忐忑起来。
良久后,帘后才传出声音道:“好一个唐去病,老相公倒是比朕更喜欢你几分啊”
群臣闻言一愣,陈允升顿时大气不敢喘,这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更不知道那封书信到底写了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是天后要见我吗?天后在哪呢?”
就在这时唐冠竟突然出声,陈允升闻言骇然,使劲拉扯一下唐冠。
群臣也面色一变,这孩子可真不知好歹,唐冠却不为所动,就在又有人要张口呵斥之际。
帘后却传来一阵娇声大笑,“哈哈,你想见朕?”
这不笑还好,一笑群臣慌忙躬身不敢直视,场面堪称怪异,只有唐冠一人直立于殿中。
“天后笑了!”自二圣临朝就没听过帘后之人娇媚笑声的百官不由骇然,陈允升更是面色惨白。千叮咛万嘱咐,唐冠还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
唐冠立于殿上不为所动,他当然是故意的,既然来都来了,如果连这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就是折本买卖了。
一只白皙的玉手缓缓伸出帘后招了招,“你往前几步”
唐冠闻言平稳下呼吸,缓步上前走了几步,群臣跪伏在地无不暗暗侧目,不知道这是要闹哪一出。
“好,就在那止住吧”
唐冠立即止住脚步,目测距离龙椅后面的帘中仅剩下七步之遥。
陈允升此时屏住呼吸,生怕唐冠生出祸端,群臣却个个神色不同,有的略感好奇,有的却暗中冷笑。
“小才子,你的两首妙文,朕和下面的你这些叔伯们可是久仰了”
唐冠闻言心中一凛,随即说道:“天后神名,去病瞻仰多时了”
“哈哈”帘后之人似乎略显兴奋,又是一声娇笑,可群臣却无不悚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