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一个连扑街都没有资格的扑街写手。在当今数目不详的网络小说写手中最普通不过的落魄一员。
他也曾怀揣着伟拉牛牛梦,意淫着能登上神位,从此呼风唤雨。为此他在拉牛牛租下了一个厕所,没有错,就是厕所,一个经过改装勉强住人的厕所。
之所以能够忍受,因为他受够了每天充满期待的打开作者邮箱,却失望的关闭网站。
头上的风扇不停转,唐冠一颗心也上下忐忑。望着桌前主编翻阅自己用最后的生活费打印出的稿子,满面期待。
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亲自递交自己辛苦码下的文字。
“唐先生,你作为一个新人能做到文笔流畅,结尾又能留下悬念,已经很不错了”
“那...那我能签约了!?”
“不过...”
“不过什么?”
“恩..啊,这个开篇还有大纲,恩...”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恩...啊”
“不好意思,唐先生,我劝你还是另谋他就吧”
“咔嚓”主编五雷轰顶的声音震得唐冠七荤八素。
“为什么!?编辑,您仔细看一下”
“唐先生,您冷静点”望着激动的唐冠,主编颇有些惊讶。
“您看这主角开篇穿越,无父无母,穿越起来毫无道德压力和违和感!第二章就有金手指有没有?还有第三章就被人虐的死去活来!”
“主编大人!我很有天赋的!我几岁的时候就可以熟练朗读唐诗三百首,不信我背给你听!”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唐先生,请你不要这个样子”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保安!”
......
“啊呀!”近乎失控的唐冠连同他的稿子一起被保安丢出了门外。
唐冠却没有起身,两眼逐渐无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天赋或许真的是一堵墙,有些人能用毅力打破,有些人却连毅力都没有。
颤抖的将地上散落的稿件搜集起来,他已经身无分文,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专科毕业的他身无长处,却死要面子。
房租,水电,甚至最简单的吃饭都成了问题,这个社会饿不死人,只会饿死懒惰的人,唐冠并不懒惰,但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年轻的他一心想着能够劳心者治人,从没想过去做那受人歧视的劳力者。
失魂落魄的唐冠走在街上,望着过往欢笑的情侣,羡慕神色一闪而过,他也曾有一段失败的爱情,或许都称不上爱情,亲眼目睹女友的背叛后,唐冠依然没有对儿时梦想绝望,包括此时第n次被拒之门外,好看的小说:。
城市街头,夜晚霓虹,来往穿梭的名车,光鲜亮丽的行人,一切都不属于唐冠,他就像一个踉跄的流浪汉漫步在街头。
走走停停,好在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远,不一会便在一所老旧公寓单元门前停住。
“邦邦邦”唐冠敲了敲生锈的防盗门。
他并没有这门的钥匙,只有合租主室和次卧的室友才有保管。
“哐当”门被打开,一个光背年轻男子望了下失魂落魄的唐冠,咧嘴一笑。
“呦,厕所仔回来了啊,又失败了?”
唐冠并没有理会室友的嘲笑,缓步进屋。
厕所仔是两个室友给他所起的外号,尽管法律已经禁止隔断和群居,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怀揣梦想的同时也必须接受现实。
滚出能够提供一丝机会的城市,还是前往浑浑噩噩的未来,总会有人铤而走险,何况这也并不算违法,只是他住的地方略显奇葩。
“厕所仔,房东又来催钱了,你欠了一个多月了”
“知道了”唐冠握了握手中的稿子,向自己的“厕所”走去。
住厕所有一个好处便是他在的时候,室友想入厕必须敲门。
推开厕所门,在唐冠每日的精心打扫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恶臭,狭小的空间摆着一张床,一个马桶,一个洗手池,这是他的全部。
唐冠将稿子小心翼翼的放入床头一个纸盒中,这才如同瘫痪般仰躺在床上。
头一扭,唐冠从枕头下取出一本已经泛黄的唐诗三百首,不知多少次翻开。
“爷爷,做一个文人,真的这么难吗?”
唐冠喃喃自语,幼时父母感情不和离异,与爷爷相依为命长大的他,除了应有的赡养费,只见过模糊记忆中的父母几面。
而爷爷却是一个老知识分子,上个世纪的文人,铮铮铁骨,从小到大唐冠便在爷爷的教导下,识字,念书,学做人道理。
可爷爷的道理却让他如今如此落魄,望着这本幼时爷爷亲手订装的儿童版唐诗三百首,泪水不禁模糊了视线。
“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个时代又有谁能不折腰?”唐冠很少流泪,只是轻声哽咽。
不学数理化,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