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若静静的跪在地上,眼神微微有些呆滞。耳旁一鞭又一鞭的清脆声近在咫尺,眼前尘土飞扬,疾速旋转的风挑起了她的青丝。要是在平时,她定会怕得一蹦三尺高,可如今,人跪在那里接受鞭笞洗礼,心却飘回了昨日的情景。
昨日她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意思呢?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毕竟难得见他那样安静不与自己拌嘴呢。可那些话已出,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了。
“礼毕——”长长的尾音在仙山间回荡开来。
这是子清派立下的规矩,凡是首次赴清心宴的弟子,均要受鞭笞洗礼,以表其对仙派的忠诚与勇气,当然了,这里的“鞭笞”并不是真的打在弟子的身上,而是从弟子身前身后以及两旁扫过,以驱身上之尘,还彼赤子之心。
不管如何,她身上肩负的责任是她必须去践行的,不过欠他的她也定是要还的。
“师弟,早去早回。”冷子默摆了张愁容满面的脸,皱纹纵横的看向冷子卿身旁小小的她,不禁嗤之以鼻,怒目而视,因为身处众弟子面前,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收回了那利剑般的眼神。
而毫不避讳的娇玉儿则是一直摆了张臭脸,好像林惜若欠了她好多钱似的。
于是乎,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林惜若跟在冷子卿的身后御剑启程了。
“冷卿上仙到——”伴着一声长音的落下,一抹白影悄然飘落,夹着几瓣桃花,白衣赛雪,清风拂面,流云溢彩,犹如从画中走来。
林惜若看着那些窈窕仙女们两眼放光、陶醉不已的模样,不由得好笑起来,心中暗想:你们都别花痴了,我师父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况且我师母还在那坐着呢?当心她一个眼神就“杀死”你们哪!哈哈……不过,现在想来,当初师父和师母结合之前肯定也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就像那张无忌一样,几大美女齐争武学奇才,不可置否的是女人之间的战争还真是足以让人心有余悸啊。
然而,正当她想得津津有味之时,几十支冷箭纷纷朝她呼啸着迸射而来,果然还是无辜中枪了。其实,她本可以接受冷青空的面纱的,那样也就少了这许多的烦恼和失落了。
可是?她不后悔,不论多少次她都不会后悔,即便是师父相赠她也不愿收下,好看的小说:。因为,首先一点,她想看看身处顶峰的仙人们是不是能够不落俗套,第二她也不愿遮着面容见人,那终究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不要蒙蔽了别人也蒙蔽了自己。
现在看来,能不落俗套的也不过几人耳。
林惜若坐在冷子卿的身边,小小的身板就是挺直了也总觉得别扭,够不着菜肴。当然了,那些菜肴大多只是装饰之用,只有杯中酒是实实在在能喝的。
不过,光是这宴会的美景就足以让人享用个够了,哪里还需要什么菜肴啊?但见脚下白雾袅袅,如临峰顶;桌上玉盏翡碟,铃叮如乐;四周桃花翻飞,芳华流转。
举起杯盏,丝滑饮下,淡淡花香,入口回甘,醇香四溢,回味无穷。这是她第一次饮酒。虽然很淡很淡,但一杯下肚终究还是有些微醉了。而耳旁仙乐听来竟越发得清新雅致起来。
林惜若自动忽略了那些显露鄙夷之色的仙人们,倒是对那些对她的外貌年龄并无偏见的仙人们颇感兴趣。于是,她便试用了“隔音传语”之术,希望能与师父冷子卿暗中交流一二。
“师父,能求您给我介绍几个人吗?”
不一会儿,耳畔便传来了冷子卿淡然的声音:“可以。”
“坐在您斜对面的那个身穿粉白衣袍的清秀女子是谁?”这句话说得好长,其实原先她还想用更多的美词去描绘那女子呢?只是一口气实在说不完,只好作罢。
只见冷子卿将眉眼轻投,眉头微微一皱,这才缓缓说来:“那是亦空派的碧雨嫣,今年应有十七了,年纪尚轻,却已几得你师母的真传,可算是你师母最得意的弟子。”
十七,果然是花样年华啊!但见那女子面若桃花,五官精致,眸染月华,唇若朱丹,一身粉白锦袍,愈显羞容,瞧她好似娇娇滴滴小女子,却又时不时的透着一股子清雅、不可亵渎的韵味来,如诗如画,着实耐读。
年纪轻轻就尽得真传,果然是个非凡人物哪!只是,这个年纪也是最容易春心荡漾的时候哇,不知仙女姐姐有木有心上人啦。
虽然林惜若的确很想问,但这种事她还是不敢乱问的,不然让人误会了自己可是不得了的啊!
她正想着,还未等她再开口,一个身材魁梧、袒胸露背的彪汉便已走了过来,把大脸凑近冷子卿,顶着那破锣般的粗大嗓音,轰隆大笑了一声说道:“嘿!这不是子卿吗?好多日子没见了啊!”
冷子卿儒雅一笑,回道:“萧兄多日不见,还是那样健朗豪爽。”
“哪里哪里,还是上仙保养得好,那个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能迷倒一屋子人哇!”林惜若在旁“咯咯”的暗笑起来,这人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懂避讳啊!这话也敢在众仙面前说出来啊。没多久,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