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若只觉得腹部剧痛起来,大滴大滴的汗珠如瓢泼大雨般往下掉着,浑身战栗不已。面上的血色渐渐消失,只余一张白纸样的凄寒。没过多久,衣衫竟已被**和汗水浸透了,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娇玉儿怎么能放弃这么个好机会呢?于是,二话没说,她便立马悬身而起,带动着四周的浪花旋舞起来,接着她的整个身躯与浪潮合二为一,最后化作一柄寒光凛冽的硕刀划破天际而来,一时之间,雪浪滔天,好似淹没了世间一切,惊涛之声震耳欲聋,仿若要将一切收入混沌之中……
没想到,还是棋输一着啊。
没想到,她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腹黑女啊。
难道就这么输了么?或许,自己本就不该自不量力吧……可是……
冷青空将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好像恨不得即刻飞身而上,一剑挥开那道巨浪,不顾一切的救下她。
可他偏偏答应过她不要插手!他为什么要答应她?要是她……他能怎么办?不,他不要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即便要毁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即便她将来要如何如何的怪他,他都顾不上了!现在,他只想救她!他只要她平安……
于是,他无视了其他,足尖轻点,一下子倾身飞上了云端,耳旁再无别的杂音,只有那骇人的声响。
“惜若,别怕,我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的那一片苍茫白色却已如拨云见日般露出了包裹在内的人儿来,刹那间,一朵朵娇艳妖冶的血莲在他的眼前绽放开来,睁大的瞳孔里满满的皆是恐惧。
“不要,我不要你死……”
雪浪逐渐散去,冷青空却突然呆住了。那一幕,太过惊悚也太过艳丽。
苍茫天空,银白冰刃,桃红剑花,妖娆血莲。
林惜若的脚已彻底脱离佩剑,整个身子俯在了那把仙剑之上,硬是不顾由无数毛孔沁出血渍所带来的阵阵疼痛,挡下了那疾速猛冲而来的硕刀。
胸前渐被染红,仿佛映上了一大片红云,又似燃起了熊熊烈火,格外刺眼。林惜若好像再也感觉不到痛楚了一样,继续用尽气力直直的将她往下送,霎时火光迸射,娇玉儿两脚不稳,在她死死压制的剑下终于再不能挣脱,于是,两人就这样如彗星般向海平面急冲而去,激起十丈惊涛,染红连天碧海。
一瞬间,众人大惊失色,她的眼前一片混沌。
“我……我赢了吗?”林惜若强撑着睁开了眼,尚未看清面前之人,便急着张口问道。
“是,是你赢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师父?”朦胧中她看到了那张脸的光滑轮廓,不由得一惊,急忙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一只大手给制止住了。
“不用起身,好好躺着。”
“师父,您刚才说的……”
“是真的,。”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她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来,立即开口又问:“师父,我睡了多久?”
“不用担心,还有一日。”
“那我得赶快起来练剑!”声音幽幽的说着,她便立刻用手撑着床面,试图坐起来,不料左手和腹部均如针扎般疼痛,这才想起来那日的情景。
“你受了那把剑所催发的暗流,现在还不能乱动。”
“暗流?”
“子默虽知其有如此性能,却也从未用过,因为‘暗流’的杀伤力很大,虽不是一招致命,但足以令对方失血过多而亡。”
林惜若默然不语,现在去批判别人又有什么用呢?“兵不厌诈”嘛,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天生邪命吧。
“实在不行,就放弃吧。”许久后,渐远的声音轻轻飘入耳中。
虽然那声音中没有责备也没有失望,或许更多的还是隐隐的关切,但她怎么能就这样轻言放弃?为了赢得上场比试,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她怎么能对不起自己的努力呢?!那位老人家,那上百名以虚派弟子还等着她去报仇呢!她如何能苟活于世?况且,还有师父的掌门之位……
“不,我绝不放弃!”
“你总这么坚持早晚会丧命的。”
“命?我早就该没了!”她低语道:“要不是有这样的信念支撑着,我恐怕早活不下去了……”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
第二天。
“惜若,该起床了。”
眼球平动,耳旁竟是个女人温和的声音。
“你是谁?”那人扶着林惜若下了床,并为她更衣梳妆。她的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不过休息一夜果然好了不少。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那人微微一笑,竟如清辉般透着一种别样的柔和与美丽。
“对了,今天决赛!”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能忘呢?于是,她也就不再追问那个清雅女人了,转而手忙脚乱的穿戴完毕。
正想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出去,不成想却被身后温柔的声音给拉了回来:“